粮食也准备了十几种,还有些奇怪的花骨朵,沈君月将那些团成一团,丢在角落里。

    占地方,贺九川到底是王爷,到这个时候还这么不务实。

    “阿姐,齐王对咱们真大方。”沈沐雨说着,也跟沈君月一起翻,看到几床棉被,开心道:“往后就算是睡山沟沟也不怕冻醒了。”

    沈君月笑笑,捏了捏他的鼻子,这一路她何时让他冻着过?

    只是她盖在他身上的狼皮和棉被,他没瞧见罢了。

    不过话说回来,这一车除了那几株花比较突兀以外,其他东西是真的面面俱到,仿佛将她未来遇险境时所需的东西,全部都准备出来了。沈君月唇角弯了弯,姑且觉得贺九川是个大好人。

    就这样的大好人,偶尔闹点王子脾气也没什么。

    沈君月决定等到一个清澈的小河沟,一定将他那条脏手怕拿出来,洗的干干净净的再还给他。

    队伍在燕宁城中穿行,沈君月坐在马车上,悠哉的整理出来几箱子的点心,糕饼。

    本是想分给身边的人,却见沈玉凑到她面前。

    “月儿……”沈玉开口,曾经将军府的三老爷,如今浑身是伤,风吹日晒下皮肤黝黑龟裂,盘起来的头发也凌乱的飘散着。

    沈君月瞄了他一眼,很快就猜到他诉求,懒洋洋的道:“我现在没心情打人,你还是免开尊口。”沈玉被噎了一下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月儿,你可怜可怜三叔吧,三叔都好久没有吃口热乎的了,你就当是可怜路边的狗,或者乞丐,奴才都行,给三叔一口吃的,三叔谢谢你,谢谢你。”

    沈玉说着手扒着马拉板车的边缘,一脸的哀求。

    沈君月见状,唇角弯了弯,心里没有一丝一毫的动容。

    怪得了谁呢?

    当初日子过的好时,他只从手指缝掉出来一些吃食,都能让他们姐弟有个幸福的童年。

    可他没有。

    如今物资匮乏的时候,她身边又有对自己更好的人需要照顾,她何必去可怜沈玉?

    想着,她凉凉道:“三叔换个门户磕头吧,在我这里,你什么都得不到。”“月儿,求你……”沈玉急了,手更紧的扒着车缘,急的眼睛都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