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文秀是真的吓坏了。
徐三婶的脸色也白得惊人。关紧被她们死死挡住的门后,桑枝夏还听到了徐嫣然紧张的安慰和徐锦惜惊恐的哭声。
徐明煦倒是忍住了没哭,隔着门缝却忍不住问:“大嫂?”
桑枝夏心口一窒飞快地闭了闭眼,食指透过门缝轻轻勾了勾徐明煦的小手:“跟嫣然姐姐在屋里待着,我一会儿就来陪你们。”
徐明煦哪怕明知道桑枝夏看不见,却还是咬着小嘴使劲儿点头:“嗯嗯!”
桑枝夏轻轻笑了:“听话。”
屋里的哭声渐渐止住了,桑枝夏看着薛柳从被打砸的混乱中找出的两个凳子,拿来扶着许文秀和徐三婶一起坐下。
“有什么话慢慢说,先坐下喘口气。”
“薛柳,去找个还能使的壶,烧些水送来,不必放茶叶,放些蜜即可。”
薛柳垂首去了。桑枝夏拿起帕子擦去徐三婶额角的血迹,看着那个明显是被瓷片蹦出来的口子,眼底暗色渐沉。
“三婶,可还有别处的伤?”
徐三婶一点儿也没觉出疼来,惨白着脸揪着桑枝夏不敢撒手:“夏夏,你……”
“要是还伤了别处,只怕就要去请胡老爷子来瞧瞧了。”
桑枝夏装作没听出徐三婶话中的担心,无奈道:“伤在面上可不是小事儿,万一留了疤,三叔回来问起我们可怎么交代?”
“是啊,你刚才护着那个架子被推得都滚在地上了,除了手上脸上的,还有没有别处的伤?”
许文秀一辈子不曾做过自己的主,见了桑枝夏也像是见了主心骨。
许文秀在桑枝夏的轻言细语中没了之前的慌乱无措,一时找不到帕子,索性就掀出自己干净的衣摆,握着徐三婶的手擦了擦。
“你就听夏夏的,她说的一准儿没错!”
徐三婶担心得要死,听到她这骄傲的口吻气得咬牙:“大嫂,都乱成这样了,还能让夏夏一人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