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枝夏低头看着鼓鼓的布包,哭笑不得地说:“我穿深色的是因为在地里连泥带水地耐得住脏。”
“二婶,你这绣庄开张还不到一个月呢,这前后都给我做了多少东西了?本钱保得住么?”
徐二婶被逗笑了。
“再保不住本钱,还能亏了你穿的这两身衣裳?”
“要是家里开着这么一个绣庄,结果你们还缺衣少鞋的,那才真是惹人笑话呢。”
桑枝夏之前提出的充值预存给了徐二婶很大的启发,开张前三日,绣庄店里来往的人就不曾断过,头一日便把砸下去的本钱捞了回来,后边的每天账上的银子都是在赚。
徐二婶说:“虽说预存的银子还要做了衣裳送去,可手中有了银子,这铺子就算是盘活了,不愁来日。”
她花了些时间把刘老板之前积攒下的客源联络住了,又精心选了几个手艺好有灵气的绣娘入了店,现在每日都忙着,是当真不缺银子。
桑枝夏听得笑眯眯的,看着精气神远胜从前的徐二婶,往门口看了一眼,压低了声音说:“二婶,我听在店里做工的白家娘子说,我二叔这段时间总来?”
徐二叔这人行事实在离奇。
若不是今日听白娘子提了一嘴,桑枝夏险些把这人忘了。
桑枝夏显然是担心徐二叔会在店里闹事儿,谁知徐二婶淡淡一笑,讥诮道:“来是来的,可是来了又能如何?”
“他能把我如何?”
这绣庄是老爷子首肯后开的,徐二婶接手也是家里人都认可了的。
谁敢说什么?
徐二婶想到徐二叔现在那个肥肠满肚油光晃的模样,嗤了一声冷笑道:“明辉大约是怕他找茬,特意叮嘱了两个小子一直跟着他,但凡是来了也不能是一个人。”
“再说就算是他闹起来,我也不惧他。”
绣庄的生意红火,徐二叔同在县城,有所耳闻不奇怪。
可是知道了又能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