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枝夏知道自己的情况。

    若说起地里的收成粮食的品相,她可以说得头头是道,上了手也半点不惧。

    可什么都没搞清楚就贸然操持一家粮庄,办砸的可能比赚钱的可能更大。不是妄自菲薄,而是专业的事儿应该交给更专业的人去做。

    学习可以,托大不行。

    陈菁安听完低头一笑,突然没头没脑地冒出一句:“我算是服了。”

    也难怪徐家这俩眼高于顶的说起桑枝夏都是满脸温和,这样的性子谈吐,的确是值得。

    陈菁安留人不住也不强求,只是赶在桑枝夏他们离开之前,把自己提前备下的两本账册递给了徐璈。

    “嫂子,开店看店,少不得要先从中账册说起,这也是经商的底子。”

    “这两本有点儿意思,你先拿回去看,有暂时看不明白的地方可标注出来,往后半个月来一次店里,我再慢慢跟你说。”

    徐明辉把给家里人带的点心拎给徐璈,话却是对着桑枝夏说的:“大嫂莫慌。”“在家若是遇上不解之处,不妨去问问我娘。”

    徐二婶是正儿八经的大商户之女,从小手头上过的除了各种珍宝金银,最多的就是各类账本。

    只要桑枝夏去开口问了,徐二婶定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桑枝夏点头说好,下意识地仰头看了徐璈一眼:“咱们走吗?”

    耽搁的时间太长了,再不走的话,回家的时辰就很晚了。

    徐璈食指摩挲过她的手腕勾了一下,笑道:“走。”

    今日的目的已经达到,剩下所需的便是时间。

    在此处久留也没意思。

    徐璈伸手去扶桑枝夏跨过门槛,两人并肩走远,徐璈还一直侧头在跟牵着的桑枝夏说什么,侧脸露出眉眼的弧度带着说不出的柔和。

    陈菁安眯眼看着直到人影再也看不见,叹为观止地啧了一声,十分玩味:“若非亲眼所见,这样的场景只怕别人说了我也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