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不了绣庄要是赔了,回家一起种地酿酒也行。
更何况不一定会赔呢。
接手绣庄的事儿以徐璈作为唯一受害者,被许文秀揪着数落了半宿为代价就此敲定。桑枝夏在床上翻来覆去半宿全无睡意,等到徐璈被念叨得一脸木然推门而入,对上的就是她在夜色里亮晶晶的眼睛。
桑枝夏目光同情,口吻怜悯:“婆婆一直骂你骂到现在?”
徐璈搓了搓脸,声音发闷:“也没骂。”
就是念叨的话一直没停。
许文秀现在性子稍强些了,遇事没从前那么容易落泪,嘴里的话相对多了不少,逮住徐璈数落起来更是不见停。
要不是怕桑枝夏等着担心,只怕还不愿放人回来。
徐璈头皮发麻也心累,脱了外衣猛虎一扑,隔着被子扑到桑枝夏的身上压住,张嘴叼住她脸上的嫩肉,语气中充斥满了劫后余生的庆幸:“你可真是我的小福星啊……”
“若不是你,娘能说我一宿……”桑枝夏想翻身没压着没翻动,索性就这么看着徐璈郁闷的脸,小声说:“那你后悔出这个头么?”
“其实你要是不出头,也就不会……”
“那娘和三婶肯定不同意,她们一说各种顾虑,二婶本就不坚定的决心也会动摇迟疑。”
“枝枝,娘性软,三婶有三叔可依仗,她们跨不出这一步,二婶能有此决心,虽是出人意料,可在我看来确实很好。”
此事办好了,他今日被磨的耳朵也算是值了。
桑枝夏心知肚明徐璈是在借此事给许文秀一个刺激,也免得她会在自己尝试做买卖时候,觉得太过惊世骇俗,抵触太过。
桑枝夏沉默半晌没忍住,伸手去推徐璈搭在自己肩上一动不动的大脑袋:“你就不会觉得从商是下九流么?”“以后徐家的事儿若有机会清朗真相大白,堂堂世子爷,旁人说起你媳妇儿是做这个的,不觉得丢人?”
徐璈张嘴咬住她不安分的手,闭着眼说:“何故丢人?谁敢胡言半句我敲碎他满嘴狗牙。”
“再说了,那些不入流的蠢笨货色懂什么?放心,摆开了铺子你只管坐在柜台后扒算盘数钱,端茶送货带吆喝,这样的事儿都有我呢。”
“你不嫌我不要脸给你丢人,我回家就能乐半宿了,哪儿来那么多可嚼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