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枝夏摸了摸鼻子笑得十分艰涩,说出的话也干巴巴的:“祖父,三叔应该不是这个意思吧?”

    “他就是这个意思!”

    老爷子拍着桌子说:“六十五怎么了?村里年过八十的老人都还在地里耕种,我六十五就只能在家了?!”

    “我是比谁差了条胳膊还是少了手?!”

    突然闲赋的老爷子内心憋火许久,一次爆发气势惊人。

    桑枝夏莫名其妙的被喷进战局,左右看了一大圈,趁着天光正好做绣活儿的许文秀妯娌三人纷纷低头装聋作哑,无人声援。

    她眼看着老爷子气得胸口都在上下起伏了,赶紧找补说:“三叔肯定不是这个意思!”

    “三叔他只是觉得您去地里洒汗水屈才了,理应在更广大的空间里施展才华,否则如何对得起您的学富五车?”

    “三叔,你说是不是?”

    徐三叔这会儿被吼得地上也蹲不住了,抽着鼻子满脸悻悻:“是是是,夏夏说的对,我就是这个意思。”

    老爷子斜眼瞥他,徐三叔果断当了缩着脖子不吭声的王八。

    桑枝夏忍了笑,走过去蹲下仰头看着气红了脸的老爷子,认真道:“祖父,说起这个我还真有个主意。”

    老爷子对着她没那么火爆的小脾气,顿了下有些好笑:“你又想到什么歪点子了?”前几日徐明阳跟村里的娃娃头起了分歧,被霍家那个娃娃头带着好几个小娃娃堵在路上围殴了,战况凄惨。

    徐家现在养孩子不矫情,严格遵守了村里放养的规律。

    孩子们的小打小闹是常有的事儿,在泥里滚成了泥崽子,回家揪着耳朵训一顿,第二天放出去该怎么打就怎么打,徐霍两家的大人再见了也都是笑呵呵的,都不当回事儿。

    可桑枝夏看不过去。

    仗着人多打一次差不多得了,哪儿还有每天踩着饭点儿来揍人的?

    这么凶的吗?

    霍家小子天生一股子大力气,拳头沙包似的打得人没脾气,更气人的是还不讲武德,说好了一对一单挑,这小子总是埋伏群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