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他在床上烦她,她现在应该睡得很安稳。
他贪心的想,宁宁会不会梦见他呢。
可一想到自己这副样子,瞳孔里的神情黯了黯。
算了,万一梦见不好的,明早见了他更生气。
这一晚,木宁没睡好。
可以说几乎没睡着。
她在床上翻来覆去,越想越气,最后气哭了。
米娜拿着脖子上那个吻痕挑衅她的时候,她还不信,她坚信顾知胤不可能让米娜碰到。
在海里教训米娜的时候,她是替自己出气,也是在帮顾知胤打抱不平。
她见过不少死皮赖脸的女人,一厢情愿地往顾知胤身上蹭,顾知胤才不会是那种轻易被蛊惑的人,米娜拿一个吻痕就想来挑拨离间?
可顾知胤的默认,让她觉得,那些打在米娜脸上的耳光,狠狠扇回了她的脸上。
顾知胤不仅让米娜碰了,照那个样子看,俩人恐怕都快到上床的地步了。
难怪米娜当时在甲板上那么嚣张得意。
想到昨晚顾知胤在总统府喝得烂醉,他衬衫上蹭了口红,她还满是不屑这种小儿科的伎俩,给他擦身喂药,不怕脏的给他清理呕吐物,现在想起来,她就觉得自己特别傻,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大傻瓜。
木宁捂在被子里呜呜大哭,想不通顾知胤为什么要这样。
第二天一早,轮船靠岸了。
木宁顶着一双肿泡眼,拉开窗帘,看见阳台上窝在沙发椅里的男人,猝然一愣。
烟灰缸里塞满了烟头,男人弯着一双长腿屈在胸前,整个人蜷缩成一团,头低着,埋在手臂间,阳光洒落在他半边身子上,头发被海风吹得凌乱。
整幅画面只有他很安静,像只被抛弃的小狗,狼狈又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