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渊和苏云初站在一座茶楼的窗口之上同样在看着。

      不得不说,王子安虽说是一个贩卖草鞋的书生,但是,在卞立城内,确实是得到不少人的尊重的。

      人群之中,王子安在向大新的百姓说北梁的阴谋与北梁百姓无关,若是真的与北梁百姓有不愉快有矛盾,才是真的中了北梁的计谋,让他们更加不得安生的道理,对另一边的北梁百姓,又是另一番解释,总归,都是在让双方能够互相理解。

      王子安是个读书人,但是在百姓中间说话,完全没有与慕容渊和苏云初说话的时候身上带着的儒雅的气息,反而有一种更加亲民的感觉。

      苏云初见此,只对着慕容渊道,“这个王子安,倒是一个适合做这事情的人,若是卞立城的城主是他,也许,就是卞立的福气。”

      对于苏云初的这一声赞扬,慕容渊自然是赞同的,虽然不太喜欢苏云初这么赞扬别人,但到底还是懂的分寸和时宜的,只道,“八面玲珑而心志纯诚的人太少,王子安的确难得。”

      这会儿,倒是苏云初诧异地看向他了,轻笑了一声。

      慕容渊低头看她,“阿初笑什么。”

      “我在笑,怀清终于不会乱吃醋了。”

      慕容渊一听,睨了苏云初一眼,“就凭本王与阿初既存的名声,岂是那些小儿可抵的?”

      苏云初听着再次轻笑一声,“是,你靖王爷,无人可抵。”

      这边两人说着笑,木杨却是突然出现,“王爷王妃,城西有一少年出现,如同王公子一般,与百姓说理,一番说辞下来,百姓之间的矛盾已经被调和不少。”

      少年?

      慕容渊与苏云初对看一眼,微微皱眉,不太明白,但是却是城西而去了。

      的确,那里有一个少年,已经在振振有辞地在闹矛盾的大新百姓和北梁百姓之间指责他们被小人利用,同室操戈,更是因此而阻止了北伐军的行军速度,给收复失地带来了麻烦。

      一番说辞振振有声。

      她说得客观,同样也在北梁百姓之间传递较为积极的信息,让北梁的百姓听着,不会有多少的反感之色。

      苏云初和慕容渊来到城西的时候,那少年还在振振有辞,“所以,卞立城中发生的许多事情,其实不过是大家被人所利用了罢了,为何在这样的时候,在你们的爹,你们的娘你们的孩子在家中生病急于需要你们照顾的时候,你们却在这里大动干戈呢?受害的不仅仅是大新的百姓,也有北梁的百姓,大家一起在同一个地方生活了十几年,甚至几十年,她是你的邻居,或者他是你的亲家,你们双方,一个人身上流着大新的血脉,另一个人的身上,流着的是都北梁人的血液,可是,你们的儿子,或者女儿,却是作为玩伴一起长大的……”

      他还在动情地说着,看着两边逐渐安静下来的百姓,继续道,“战争,是两国之间的较量,是天家为争夺利益而引起的,可是,我们百姓何其无辜,在这样动乱的年代,难道也要让自己成为别的的武器被利用,伤害自己身边的亲朋好友么?以前的卞立城之内,无论是大新还是北梁的百姓,大家都能安然相处,那么……在这一次的浩劫之后,更加应该安然相处,因为,大家是一齐经历过患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