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说着又去柜台后面清点账目去了。
“没事,等他想起了他是哪个剑宗来的,便会回来了。”
张小鱼随意地说着,又拿起了小二给他买的那坛酒,一只脚踩在了条凳上,倚靠着窗子,很是平静地喝着酒。
窗外人来人往,哪怕先前有人被剑带着飞了出去,也没有人往这里多看一眼。
但是有时候不看,恰恰便意味着他们正在看着。
张小鱼静静地看着那些街头负剑来来往往的人们,晨风很是凉爽,那些铸剑炉中的炎热气息还没有完全将这个小镇包裹住。
没过多久,山河剑便带着那个快要昏死过去的东海剑修回来了。
原本出门时精心打理过的端端正正的剑修,此时已经狼狈无比,披头散发的坐在桌前,衣裳碎裂成一条一条的模样,像是挂了一身的大葱一般。
张小鱼静静地看着那个东海剑修,轻声说道:“你看,你说得多对,我不是剑宗的人,所以我们道门的人向来下手知道轻重,否则你大概在被我的剑带去东海剑宗晃悠的那一圈里,就已经死在了那些剑意里。”
东海剑修沉默地坐在那里,面色苍白。
“磨剑崖很久没有出来和人间讲过道理了,所以东海剑修向来心高气傲,我能够理解。”张小鱼平静地说着,“人间剑宗远在南方,也没有和你们讲过道理,你们难免看低几分,我也能够理解。”
“但是啊。”张小鱼抬手握住了那柄已经归鞘的剑,剑镡山河二字流转,“我既然不是剑宗弟子,那便是山河观的人。”
于是满屋道风浩荡,卷起白衣,露出了下面的那身道袍。
山河同坐风与我。
似乎有什么吹拂过了对坐的那个剑修。
于是在他的眼眸之中,隐隐出现了一个道文。
是山河观的山字。
剑修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慌张的低下头,扒着自己的眼皮,在面前那碗面汤里,照着自己的模样。
当那个山字落在面汤之中的时候,却是散发着浩然金光,东海剑修惨叫一声,捂住了眼睛,向后倾倒过去,一身小道斜桥境的剑意扩散而出,似乎想要抑制住那个道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