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穆摇摇头,神色有些彷徨:“一旦试图回想,头就一阵阵钻心的疼,你说我是被仇家追杀,你可有线索?”
“倒是没有,我的仇家多,你应该也不少,对了,你当时随身还带着一个盘龙纹绣囊,有你的手掌大小,只是我打不开,我给你拿过来看看。”
盘龙纹是富家男子常用纹路,只是亓穆眼前的绣囊上用的是罕见的混金丝线,且通体坚韧难以撕扯开,束口处更是用一个精致的鲁班机关锁牢牢锁住,他只觉得眼熟,但自己也没有打开的方法,于是就想用身边的长剑划开。
“金丝缠了孔雀毛,绣囊是用天蚕丝做的,普通刀剑是无法损伤分毫的。”
话音刚落,啪嗒一块玉佩掉了出来,叶清沅瞪大双眼看着亓穆手中毫无特点的黑色长剑不可置信,“你......”
“这是,布防图吗?”亓穆修长的手指从绣囊中拿出一层油纸缓缓展开,二人目光被图纸吸引,不自觉靠在了一起。
“像,也不像,这几条水路上并没有官府的布防,反而是掌握在漕帮手里。”
“漕帮?”亓穆有些耳熟,可随即剧烈的头疼让他不由一个趔趄,叶清沅忙伸手扶住他,手指搭上脉搏。
“你气息紊乱,伤口还没完全恢复,我们先把东西收起来,总有时间找寻真相。”
看着亓穆捡起地上的玉佩,并地图一并收到怀中,叶清沅反而有了些不好的预感,漕帮,可是杀人放火,连官府都勾结在一起的存在,真的事涉漕帮,怕是会连累她和怜星。
叶清沅带着满腔心事,还是趁着怜星不注意背起背篓溜了出去,阿铁和妮妮他们还等着她去医治呢,特别是妮妮,她最好能将那孩子带回来好好养着身体,否则凶多吉少。
走惯了乡间路,叶清沅不急不缓向甜水镇而去,却见几匹马急驰而过,马蹄踏过路旁水坑,溅了叶清沅一身泥点。
“眼瞎的浑蛋,骑马能不能看些路。”
她气鼓鼓地摘下脏污的面纱,不仅是面纱,连外面穿的对襟半臂也脏了不少,眼看着不远处有个土地庙,叶清沅便在土地庙歇了歇脚,从井边接了些水,用手帕轻轻擦拭泥土污渍。
就在此时,门外哒哒哒停下几匹马,几个年轻男人翻身下马,结伴走了进来。
“要我说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能有什么好东西,偏偏夫人要收集民间奇珍玩物孝敬上去,可世间最好的东西不都在宫中吗?”
“这你就不知道了,民间好东西才多着呢,特别是这眉山螺黛和缂丝技术,可不比海外进贡的差,只是产量稀少,若是上供,难免今年多了明年少了,哪能做到每位娘娘都有呢,到时候令宫中贵人们不快反而是罪过。”
“可不是嘛,有些好东西,只能靠宫外孝敬,若是等皇商采购,还不知道要等到哪辈子。”
“可咱们家二小姐不是已经定好了要进东宫吗,怎么还要打点孝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