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癞头狼,你这佛法可不甚高明啊!”聂延年手按腰间刀柄,大笑出声。
“阿弥陀佛,方外之人不持戒律、不识佛法,贫僧不怪你。”大尾尊者竟十分有涵养。
“癞头狼,你是从西边来的,还是兰若寺来的?”聂延年又问。
庆国往西有佛国,广袤无边,无论人还是妖,大都修持佛法。
而那兰若寺出自云州平安府,也是庆国国境内唯一的佛寺。同时这平安府也是庆国境内唯一可传播佛法、可立佛寺之地。
“施主着相了。”
大尾尊者两个毛茸茸的大手持着佛珠,合十道:“我等修持佛法之辈,自是从来处来,往去处去。”
聂延年听了这话,侧过头教育孟渊和任德彪,道:“这些秃驴就这个德行,看了几本佛经,自以为有了能耐,就整天想找人打机锋,说些没头没脑的废话。其实狗屁不是!”
那大尾尊者并不生气,反而问道:“施主这话熟悉的紧,可是镇妖司的道友?”
“老子早不在镇妖司干了!”聂延年把刀抱在怀里,蔑视道:“不过剥皮拆骨的手艺可没落下。”
本留下看热闹的精怪又逃了一批,狼大狼二连连呵斥,却也无效。
“阿弥陀佛,道友杀业太重,不如归我佛门,澄净自身,来世犹能入我极乐世界。”大尾尊者诵念佛号,十分真诚。
“你这佛不太对!”聂延年笑着迈步上前,道:“盗药偷狗也是佛门的规矩?”
“不偷盗,强弱与我何异?”大尾尊者道。
“教唆臭老鼠下山害人也是佛理?”聂延年又道。
“众生平等。可人族占我山林,抢我土地,杀我同族,我等难道只能引颈就戮?”大尾尊者两手合十,双目中竟有几分悲悯之色,“不杀生,仇恨永无止息。”
孟渊听的分明,这大尾尊者其实对佛法的见解不深,但却能凭借这些佛家理念形成一套自己的说法,且能自圆其说。
是故,跟这一类人辩经是万万辩不过的。说好听点是死心眼,说难听点就是传销入脑。
“你他娘是顿悟派的!”果然,聂延年问话并非为了辩经,而是试探对方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