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架台崩裂成一块块碎片,散作红雾凝聚在江步身上形成一件不分款式的长袍。
犹如恶鬼的脸颊贴满衣袖边沿,仿佛要挣扎着撕咬尽眼前一切。
血雾凝实,探出狰狞畸形的手臂上缠满锁链。
当诅咒与谩骂的低语声响彻庙宇时,倒吊的‘江步’身躯缓缓回正,眼眶中止不住的血泪在脚下形成一滩血泊。
或许是烛火的缘故,血泊中的倒影逐渐清晰。
看上去,像是一座燃烧的教堂。
高坐神台的泥塑披着红布,平静宁和。
一台供着三牲的供桌之隔,确是血海滔天的恨意。
这本该违和的一幕,却相称得无比诡异。
庙宇没有破损的缝隙,就算有,整座内宅被黑墙封死,一切吹不进一缕风。
可供桌上两盏香烛忽明忽暗,红布像被一个淘气的稚童,时不时被吹起。
‘江步’张开嘴,发出的却是无数受难者临终时的哀嚎。
回荡在小小的神庙内,空荡荡的,渗人无比。
只是听到,就觉得皮肉下瘙痒蛰痛,恨不得亲手抓烂浑身皮肉。
以上帝视角旁观的江步面色一僵。
他虽然被暂时排挤出身躯,却还保留着观感。
现在‘亵渎修女’传递给他的感觉,就像那些低位格诡异被触犯规则后的‘逾矩’状态。
这个状态对高位格诡异来说是一种限制,令祂们不得不遵循机械呆板的行为模式。
“‘规则’果真是把双刃剑,即可以抹杀人,也可以拯救。同时,又是对诡异的一把枷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