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有她的骄傲。
所以,哪怕他这会现在看上去有多狼狈,这种跌份的事,她也不打算干第二次。
在火上浇了把油后,盛盏清心满意足地掉头,转着J型伞柄,往反方向走去。
她这波幼稚的操作,无异于伤敌三千自损一万。本就被雨打湿的衣服,经刚才这般折腾后,像在水里泡过。凉风掠过,她猛地打了个喷嚏。
几乎只隔了一秒。
“盏清姐。”江开叫她。
雨声冲撞了男声稍显哑涩的嗓音,但传入她的耳朵里,还是那么清晰。
盛盏清继续往前走了好几步,又突然停下,回头看他。
以他为形的山水画已经成了潦草的简笔画。
可那种朦胧的落魄感,仿佛自带牵引力,逼迫她再度折返,朝他的方向走了几步。
“干什么?这会想跟我回家了?”她嘴上继续装腔作势,“你们年轻人就是这样,失去后才懂得珍惜,可惜……”
话没说完,就见男生忽然半蹲下身子,从拉杆箱里拿出一件外套。
滴答滴答的雨声,混着他踩在水坑上的啪嗒声。
盛盏清木楞地偏过头,她的肩上是他瘦直白皙的手指,以及含着淡淡肥皂味的藏蓝色开衫。
今天晚上,酒吧没有演出,盛盏清草草地吃完饭后,洗了个澡,坐在飘窗上练琴。
意兴阑珊地弹完一首曲子后,想起什么,往窗外看去。
雨声停歇的秋夜,沉寂又萧瑟。路灯投下一捧捧孤单的白色,将树叶映得透亮。
苏燃今天打卡得比往常都早,她提着新买的地垫走进卧室。
盛盏清眯眼看过去,“怎么又买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