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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路·梅赫维尔,伟大的邪神先生,生平第一次学着打扫房间时,有人咚咚咚地敲门。
是安德森太太,来送酸菜的,自从沈彧搬过来后,楼上楼下的邻居们见他是个老师,学识高,长得又好,所以对他颇为关照。
沈彧将酸菜拎到冰箱上层放着,然后在厨房的水池洗鱼,买来两天再不吃就要臭了。
打开水龙头放水的同时,给系主任打电话请了个假。路已经将手机还给了他,沈彧接过之后就给手机设置了个密码锁。
电话中,系主任问他怎么没来上课,沈彧编了个借口,应付过去后继续洗鱼。下午正好没有课,他决定先把家里的麻烦给安顿好。
做饭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沈彧不喜欢在这些琐碎的事上浪费功夫,因此很少自己煮饭。
一口气煮了一大锅酸菜鱼,再下了两碗米线,加了半包调料,终于可以开饭了。
路差不多收拾完房间,洗了洗手,坐上了餐桌。
沈彧给自己倒了一杯鲜牛奶,想了想,也给路倒了一杯。
“你也需要吃饭吗?”他随口问道。
“不需要。”路一边回答他的问题,一边喝牛奶。
不需要吃,不代表他不能吃。
从庄严辉煌的古堡搬到了这间破屋子里,路觉得做出更大妥协的是自己。连牛奶沈彧也抠门得只给他倒了一小杯,他从来没有被如此对待过。
在两人各怀心思吃着饭时,楼下响起了小汽车悦耳的喇叭声,穿着皱巴巴的衬衫和马甲,拄着一根拐杖,嘴里叼着老式烟斗的安德森先生从车上走下来,他在审判庭下议院的一个议员办公室工作,一周抽空回来一趟。
楼层隔音不好,两人能在厨房听到楼下院子里的说话声。最近电费水费涨价了,菜价,肉价也跟着涨,安德森太太问她先生要下周的生活费。
沈彧想到了这一茬,“你住我这儿,得给我交月租。”
路:“多少。”
“一个月八百联邦币。”沈彧考虑了下,改口道,“或者我也可以不收你钱,你帮我干家务就好了,打扫卫生,倒垃圾,别的不需要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