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墨是从小跟在皇上身边不假,但是他是太后指来的人,是以皇帝一直对他留了几分。近段时间,因着大婚的由头,皇帝提了不少內侍到身边帮忙做事,他自然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皇帝打小就是个有主意有想法的人,要不然当年也不会让太后相中,在众多皇子中选了他抱养。但是如今太后年迈,皇帝壮年,争权夺利的事情被摆在了明面上。像他自己这种身份有些尴尬的,明里暗里,不知道多少人都在说他要被弃了,他也提心吊胆的,整日惶惶,今朝若是毁在一个小宫女身上,叫他怎么不气不恼!?
想罢,白墨又剜了眼小宫女。
顾非源瞄了一眼白墨,把他的动作尽收眼底却没说话。洗漱穿戴整齐之后,顾非源看了眼镜中的自己,颇有些满意地点头道:“平日里未曾穿过这火红的颜色,今日瞧着,倒是有几分不一样的味道。”
白公公立马跟着溜须拍马:“陛下生得俊美,自然是穿什么都好看的。”
顾非源懒洋洋地拉长调门儿说道:“白公公惯是个会说话的,不知到时候这享有京城第一女之称的皇后进宫后,白公公是不是又要对着皇后说此番溜须拍马之言了。”
白公公抖了两下,赶紧表忠心:“陛下,奴才万万不敢啊。奴才是陛下的奴才。”
“哦?”顾非源似笑非笑地看着白墨,“难道白公公觉得皇后不美?”
“老、老奴不曾这样觉得!”
得,讲起资历来了。
白墨一个“老”字往嘴边一挂,顾非源觉得有些没意思,撇了撇嘴就去用早膳了。
早膳用完之后,他就安安静静地坐在大殿里面等着皇后过来就行。
顾非源如往常很多庆典一般端坐在紫宸殿中。
此刻他对于自己的大婚,一点儿别的情绪都无法滋生出来。或许也有些情绪,不过更多的是对慈宁宫那位的。
而对于即将要入住坤宁宫的这位,他是真没有什么想法。
前朝皇后基本都是皇上在潜邸的老人,帝后大婚无非就是一个册封仪式。他年少登基,大婚就是正经娶妻,不说这人选由不得他,他连人都没见过。
就一张模糊画像,能看出个什么来?能滋生什么激动情绪?
顾非源百无聊赖地微微叹口气,撑着下巴吃了个果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