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山中养了几十年了,稍有过大的动作伤口还是容易撕裂。
活了这么久,齐桁没什么怕的,就怕疼,所以他才会避世。
遇不上那些个需要他拔剑的妖物,伤口就不会再次发作了。
齐桁想着想着,又无声的叹了口气。
他觉着他这辈子怕是要栽在“祁升”这个名字上了。
他本来是不该出来的。
齐桁看着小世子好像掏出了什么递给同他说话的人,随后那人就拉着骡子和板车走了过来。
齐桁微怔,小世子道:“上去。”
齐桁动了动唇,就听这孩子稍显笨拙的挽救自己过于冷硬的语气:“你受伤了。”
齐桁默然一瞬,也没太矫情,只坐在了板车上,又见小世子避开了他伸过去的手,自己手脚并用的爬了上来:“你好好躺着。”
……
齐桁后知后觉他没拉住自己的手,也是怕他的伤口撕裂的更加厉害。
头一回儿被照顾、还是被一个小孩照顾的齐桁有点傻。
腹部那几个窟窿好像都没那么疼了,也许是北方的冷风吹得吧,齐桁觉着自己的指尖有点麻。
两人就这样回了京城,在城门处就有和板车完全不一样的马车迎接。
齐桁换了个车,小世子又喊了大夫给他看病,齐桁躺在马车里十分安详的任由大夫替他那几个惊心动魄的剑伤上药。
他倒不觉得自己敞着衣服有什么,只是注意到了小世子的视线——
这小孩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他。
齐桁垂眸扫了一眼,瞧了瞧自己这稍显孱弱的身板,和血色与玄衣相差极大的苍白:“看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