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燥暖,日头早早地挂在头顶,宫中栽种的大树也都抽了粗壮的枝条,院中树荫连成一片,在树底下走着,听着初响的蝉鸣,不知不觉,宫门已在前方不远处。
花杉月停下脚步,撑起了遮阳的荫伞。
“嘉茵,你就送到这里吧。”
花杉月穿着绯红色飘花衫裙,白得几乎要反光的脸上浅着粉黛,嫩的像十八岁的少女一般。她已养成了涂抹防晒的习惯,终于可以脱掉那身笨重的黑杉,畅快地享受阳光的温度了。
身边柳雅也为梵嘉茵撑起了伞,梵嘉茵将手里提着的一大袋防晒霜交到花杉月手里:“师父回楼路上要多加小心,出了宫门,卫将军的人会来接应你的。”
“你怎么进宫一场,变得跟善善一样啰嗦了。”
看着花杉月又能跟她拌嘴,梵嘉茵常舒一口气。
寿宴那天,在系统里看到花杉月险些被沉到河底送命的剧情,那揪心的慌乱感梵嘉茵这辈子应该都不会忘记。
只要把花杉月送出宫去,她就安全了。
三人正说着话,花杉月面色忽然莫名黑下来,充满敌意地看着梵嘉茵的身后。梵嘉茵转过头,只见大理寺少卿尉迟凌和他的夫人绣瑟正朝她们走过来。
尉迟凌面带微笑,在看到花杉月的时候脚步不由得加快,紧随其后的绣瑟眼神不善,双手交叠着攒在身前,迈着步子跟了上来。
眼看着尉迟凌旁若无人地就要走到花杉月跟前,梵嘉茵转身向前迈一步,柳雅也横着身子,二人一起挡住了尉迟凌的视线:
“参见尉迟大人。”
“无须多礼,”尉迟凌脚步顿住,抬眸见到花杉月也跟着行礼,将头埋得低低的,只好将视线转向梵嘉茵,“黄姑娘身体好些了?”
“好些了,多谢大人挂怀。”
尉迟凌点点头,“还是要回去多躺几天,好好休息才是。”
梵嘉茵直起身,用自己较高的个头把花杉月挡了个严实:“师父要出宫去,做徒儿的理应送一送。”
要出宫了?
尉迟凌面上喜色稍纵即逝,虚伪地说:“正巧我与夫人也要出宫,黄姑娘可以先回去,我替你送花楼主出宫,你大可放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