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她还是给谢修远拨了一个电话过去,那端接起来后,传来一些杂音,向歌没有先说话,直到那个人问了一句:“向歌?”
昨晚那个声音,果然是他吧。
再一次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向歌的心里竟然没有她想象中那种老死不相往来的争执和怨恨。毕竟这段恋爱合约,从来都是她在用感情,他在履行义务。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那个,仙贝跑来我这里了。”
“原来是跑去你那了。”那端好像很吃惊,然后又松了口气,“早上带他去了你家那边的菜市场,没看住就让它跑了,现在知道在你那里,我放心多了。”
“昨晚你是不是来我家楼下了?”
“外出办事回来,刚好路过橙花街,不知不觉走到了你家楼下。”
谢修远这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让向歌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她一时没搞明白他想表达什么意思,接着他又听到她说:“早上找猫耽误了一些时间,我还有要事,要迟到了,我能不能晚上来你家取猫?”
严格的来说仙贝就是在这里长大的,放在屋子里倒也没什么不妥,向歌答应了下来,挂断电话后便直接把仙贝抱到了楼上,还是像以往一样,把家门钥匙留给了方叶和袁枫。
她这里留了一包猫粮,还能给仙贝凑合一下午饭和晚饭。
距离小红帽福利院招标还有不到短短半个月时间,向歌来这里跑的次数也变得频繁了起来,比起此前她设计的那些室内装修方案,福利院改造的第一目标应是以人为本,为了了解孩子和老师们的日常生活,向歌每一次来这里都要做一些采访记录和观察记录回去。
今天的工作和平常没什么两样,唯一不同的,是中午她和孩子们一起吃饭时,遇到了前来做心理公益咨询的吴绍安。
两个人打过照面,得知他还没吃午饭,向歌看了一眼已经见底的食堂,从自己的碗里扒了半碗米饭和小菜给他:“我还没动筷子,你不介意的话就这样”
“你还真当我是大富人家的孩子啊,我当然不会介意。”
两个人坐在食堂里随意聊了一会儿天,提到这次公益心理咨询,吴绍安也有自己的看法,比起那些健全的人,这些身体有残缺的孩子比平常人更加脆弱,更加需要心理安慰,心理健康这一块,国内好多地方都没有普及到,他作为一名心理医生,尽量力所能及。
一顿饭吃完,向歌念着早上答应了某个小朋友要在她午睡的时候讲故事,匆匆结束了话题,和吴绍安作了道别,去给小朋友讲故事。
那之后做过老师的采访下楼,吴绍安已经做完心理咨询,陪大孩子们在院子里打篮球,向歌问他:“你还没回去啊?”
“我在等你,你不是不会开车吗,坐我的车回去。”冬天黑的很早,通常六点就已经全黑了,吴绍安直言,“上个月那起案件你应该也知道吧,这种时候别和我客气,搭伙走总比一个人搭公交安全。”
说完这话,吴绍安已经接过她手上拎的笔记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