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陶宛的私心里总是觉得,杜归屿不会那么轻易地便要了她的性命。

      退一万步来说,她身边还有玄袍使跟着,杜归屿若真的想要杀了她的话,那也得先掂量一下,能不能全身而退。

      陶宛察言观色,这一次,她怕是已经触及到了杜归屿的底线。

      若是再有下一回,她可能就要想好代价,与杜归屿正面对抗了。

      陶宛顺着杜归屿的话,佯装出一副受了惊吓的模样,紧着抚住胸口,轻轻地拍了拍。

      “咱们还有赌约呢,你现在杀我,就是毁约!堂堂杜大公子,就是这么一个言而无信之人?更何况,我一个乡野村妇何德何能,至于让杜大公子自毁声誉,也要以绝后患?”

      杜归屿何尝看不出,陶宛分明就是装出来的!

      连装都这么不走心,合着,陶宛这是诚心在戏耍他!

      可是,他却跟中了邪似的,就连看陶宛装模作样地跟他耍心眼儿,也觉得有趣得紧!

      他的日子太苦了,陶宛就是光也好,是甜头也好,总之,就是让他欲罢不能!

      “你呀,好一副狡猾的心肠,好一张诡辩的利口!我不杀你,不是为了那些虚名,而是……真真儿的舍不得你!”

      “你是舍不得我这一身医术吧?话说得好听,当我还是三岁小孩子呢?”

      “那也是你的医术,终究都是你!”

      “懒得跟你掰扯!记得,我们可是有赌约在身的!还有,这套郎红窑是我的了,你别再用了!若是磕了碰了,当不出好价钱,我可是会哭死的!”

      “当真?我倒是还挺想看陶娘子你哭的!”

      “那也不许你损坏我的郎窑红!”

      “瞧你这副贪财的嘴脸!”

      陶宛也不反驳,她就是贪财,这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自然也无需遮遮掩掩的!

      想做的事情做完了,时辰也差不多了,她若是再不出现,只怕玄袍使就要抓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