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宛低头喃喃,一边说,一边拉着顾洲的手,拇指腹轻轻摩挲着他的手背。
顾洲看不到陶宛此时此刻面上的神色,但他却可以清晰的看到,陶宛那如蝶翼一般的睫毛,忽闪忽闪地颤动着。
“可是,今日再见杜归屿,他恼恨于我一而再再而三地破坏了他的诡计,言语之中尽是威胁!我怕他会对你和孩子们下毒手,这才逼不得已……”
陶宛欲言又止,那副模样,确实是心有余悸,又无可奈何。
她的解释,也算是合情合理。
顾洲快速捋顺了一下陶宛说的话,一时之间,也挑不出什么明显的矛盾与冲突。
他的心里面虽然仍有疑虑,但一想到,适方才,陶宛被吓得面无血色的那副模样,又情不自禁地心下抽疼。
“我知道了,我会与孩子们说,咱们初来乍到便铺置产业,难免惹人嫉妒,招来祸事,从今日起,且让他们谨言慎行,不给有心人可乘之机。”
【装!继续装!说什么说,有什么好说的,还不就是在暗处加大对他们的保护!说得冠冕堂皇,我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陶宛心中正腹诽连连,顾洲忽然执起她的手,拇指腹轻轻摩挲过她腕上戴的那条琉璃手串。
“这……是杜归屿送你的?”
“呸呸呸!什么送,这是我凭本事讹来的!”
“啊?呵!瞧得出来,小君是真的喜欢这条手串,否则,也不会宁愿担着讹诈的名头,也要戴在手腕上!”
“夫君,没必要的醋,咱们就别吃了好不好?杜归屿为富不仁,我从他那儿赚的每一个铜板,都得算作是劫富济贫!”
陶宛快速褪下那条手串,拿在手中晃了晃。
“你不知道,杜归屿和他的狗与我打赌,能否成功医治沈老门主。我若输了,不仅是人身自由,只怕连小命都没了!这条手串和那一盒子银票,都是我用命换来的!难道不值?就算不说是讹诈,那也是我凭本事赌赢的!你不会……不让我留着吧?”
“你喜欢就好!”
“我喜欢呀!可是……看得出来,你好像不大高兴的样子!算了,我不戴了,留着以后压箱底吧!”
陶宛以退为进,她以为,顾洲就算心里不痛快,但多少会因为她刚才说的那番话,装模作样地高风亮节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