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去了扬州。”苏民安说。
“扬州?”姜元末缓缓朝她步来,捏起她的下颌,在她下颌落下微凉的触感,他凝视着苏民安的眼眸,如在研读她话中虚实,“怎么突然去了扬州?”
因为被你送人了,被你送给了老家在扬州的属下做妻子。
苏民安只是想了想这个明显的事实,却没有说出口来。
事关沈正林和沈苒的安危,贤妃娘娘手里握着她的丈夫和儿子,她不能任性的乱说话。
由于她双腿的旧疾,加之沈苒的出生,她和沈正林的婚礼一再延误,原打算近日举行拜堂典礼,不曾想又突生变动进京了。
三个月,她一定会带正林和苒儿平安的回扬州,完成那个不断被延误的婚礼,不再只是摄政王口头钦点的夫妻,而是她心甘情愿的成为沈夫人。
“和你一起在冷宫被关了十年,属实闷得慌,你终日忙,我自己去玩了几日。”苏民安说谎已不再如往日眼睛闪躲。
“你知不知道我多担心你?”姜元末低手环住苏民安的腰肢,“以为你逃婚了呢。”
苏民安被有力的手臂拥在怀里,鼻息间有着她熟悉又觉得陌生的气息。
那十年,他同贤妃被政敌陷害私藏龙袍祸乱宫闱,谋逆之大罪,龙怒之下,遍体鳞伤被打入冷宫,他一夕之间一无所有,跌入谷底,她自幼是他母亲的丫鬟,所有人都离他而去,只有她跟着他下了冷宫,与他相依为命。
没有逃婚。
她并没有逃婚。
而是,在冷宫他承诺的出冷宫后十里红妆聘她过门,自此是夫妻之名,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可后来他却娶了旁人,给了她一个妾房的身份留在身边,后来那位正宫女主子看她不顺眼,他便将她索性送人了图个清净。
“没有逃婚,我服侍你十年,给你偷药材养伤,为你和宫人打架,帮你卖命送情报,哪里能叫别人讨了现成的便宜?”苏民安将头歪了一些,坦然道:“我可是未来的摄政王妃呢。”
姜元末闻言,细细端详她许久,她素来温婉,可这时瞧去又似在隐忍着什么,是在委屈么?
谁让她受了委屈?
他隐隐有不少揪心之感。
这十年习惯了每天相见,几日不见她,他便如疯了一样,从不知道自己会因为思念一名女人而烦躁到无法忍耐,仿佛克制隐忍了多年那样,思之如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