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万山继续去县城摆摊卖衣服，因为旁边多了人抢生意，他连续好几天都只卖出去一两件大衣。
按照这个速度下去直到过年都卖不完，更别说他月末还要出发去送货，一走就是大半个月，年后衣服就更不好卖了。
于是又一天早晨周万山没再在街上摆摊，去了职工工人小区外叫卖。
“最新款式的大衣和羽绒服，保暖轻便，穿上一整个冬天都不会冷！走一走看一看嘞，快来瞧瞧……”
门口值班的大爷甩着烟嘴不耐烦的赶人：“赶紧走！这里哪是你随随便便卖衣服的地方！别把路挡着了！”
周万山把立刻从怀里掏出几根华子递过去，“大爷，您看我也是随便做点生意，您通融通融，我就在外头摆一会儿，不会挡着路的。”
说完还摸了一包华子递过去，“这个您收下。”
老头看了眼满满的一盒烟，脸色瞬间缓和了许多，“那行吧，你就在那旁边去，别挡着人进出了啊！”
“好嘞！大爷您可真是个大好人！这不是马上要过年了，我也想着挣点钱回去给老婆孩子买点吃的。现在这年头生意可不好做啊，一件衣服都卖不出去，我的本钱全都投进了这里面，要是卖不出去这个年可就难过了……”
他适当的卖惨，果然那大爷心又软了几分，“是啊这年头钱可不好赚。你这衣服卖多少？”
周万山笑了笑，无奈说道：“卖一百多，就是价格贵了没人买啊，所以只能来这儿来试试，住在这里面的人可都是工人，我想着再怎样也能买得起。”
大爷倒抽了一口气，“嘶！卖这么贵？！这是啥衣服，那你这衣服进货价多少？”
进货价肯定不会告诉大爷，周万山一脸无奈：“我跑去上海进的货，您也知道现在上海那种大城市发展迅速，物价都要比我们小县城贵上一两倍，我几乎不赚什么钱。唉，卖贵了没人买，可如果卖便宜一点，自己又回不了本，早知道就另外选衣服了。”
大爷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就是这个理。不过瞧你这衣服看着挺新奇的，还没几个人穿，漂亮的嘞！”
周万山心头好笑，脸上却满是高兴和热情：“大爷好眼光！我当时去就是看到我们县城没多少人穿这种新衣服，想着进回来肯定有不少人争着抢着买，结果……失算了。”
正巧这时候有人从小区里出来，周万山立刻止住了话题，朝着那几个妇女热情推销：“姐姐们，我瞧你们穿着打扮都好看得很，要不要看看我的衣服？专门去上海进的货，最新款式的羊绒大衣和羽绒服！”
他一边介绍一边利落的把几件大衣和羽绒服挂在了衣架上，然后一把拎到了几个三十多岁的妇女面前。
这些人面色红润，身上穿的棉衣也都很新，一脸精神珠圆玉润的模样，一看平时就是不缺吃喝的工人或者工人家属。
他们县城里有两家大型的国有工厂，一家是纺织厂，一家是机械厂，工人以及家属都能分配到家属院，周万山现在所在的地方正是家属院的小区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