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年父母健在的时候，他们四个人其实都上过学。
方大勇读到小学四年级，因为频繁打架斗殴、欺负同学，被学校开除了。
方三妮读到小学三年级，她的退学其实没什么特殊原因，这个年代的很多农村女孩子就是这样，家里送去读两年书，认识一些字就行了，然后就退学帮着做家务、种地、照顾弟弟妹妹。这似乎是一件非常自然而然的事情，不论是家长还是女孩自身，大都觉得很正常。
方四海读到了一年级，三年前，他即将升入二年级的时候，母亲去世，当家做主的方大勇觉得读书浪费钱，就让方四海退学了。
同年退学的，还有方二山。
那一年，他已经读到了初二，成绩还不错，眼看着再过一年就可以考高中，或者去读中专，却也被方大勇勒令退学了。
方二山退学后，还保持着读书的爱好，刚开始经常去借同学朋友的书读。
但方大勇觉得方二山看书是想偷懒、不想干活，不分青红皂白地打了方二山几次，有一次还把方二山借来的书烧了。
从那以后，方二山就再也没有借过书，也没有在家里看过书。
正因如此，当他看到方大勇向自己递来一本书时，瞬间目瞪口呆，惊得完全说不出话来了！
“傻了吧唧的样子！”
方大勇笑骂一句，把书塞到他手里，又把牙刷牙缸牙膏和奶粉递给他：“牙缸牙刷每人一份，奶粉你们三个人，每人一袋，从今天开始，你们每天睡觉前都要喝一杯奶粉！二山，傻站着干什么，接过去啊！”
“哦，哦哦！”
方二山这才回过神来，怔怔地把东西接过去，放到屋里。
看看书本，再看看牙缸牙刷和奶粉，他抬起手，狠狠地搓了几下自己的脸。
自己该不会是在做梦吧？
院子里的那个人，真是哥哥？
“三妮，我买了些猪肉和鸡蛋，猪肉搁厨房里就行，今天做了吃，鸡蛋你放起来，以后每天早上煮四个……小心点，别碰碎了。”
方大勇把猪肉和鸡蛋交给方三妮，自己则拿起黄瓜豆芽和香料调味品等东西，把它们放在了厨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