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德一方终于有些撑不住了,那个年纪稍大的人又过来谈判,他脸上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这一次他的语气要和善了许多。

    “安小海,不要再闹下去了,闹下去对大家都没有好处,你也不愿意再被加刑是不是?”

    “加刑?说实话,我无所谓的。怎么,你认为我出去还可以接着念书?不是说好不谈的吗,继续玩下去啊,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安小海,你不要太过分!”

    “呵呵!过分,这个词不应该出现在你嘴里吧?”,安小海笑了起来。

    “那你划下道儿来,你究竟想怎样?”

    “我不想怎样,我只想平平静静的坐牢而已,但是,你们要找事儿,我也奉陪到底,反正坐牢也挺无聊的。”

    “我们讲和吧,你可以睡这张床,我们从此井水不犯河水。”

    “那我两顿打就白挨了?刑也白加了?你觉得这样好吗?”

    “那你究竟想怎样?说出来!”,这人的忍耐已经达到了极限,身上的暴力因子又开始活跃起来。

    “我说过了,我只想平平静静的坐牢,既然你们想整死我,也行吧,反正我觉得这样的人生也没什么意义。

    不过,我一个人这样去死,多寂寞,大家一起吧,也热闹些!”

    安小海是笑着说完这番话的。

    这间监舍里的人,没有一个是真愿意去死的,如果一定要拉一个最想死的出来,安小海觉得很可能是彭元贵。

    这是一种直觉。

    如果一个人,对生命都已经不在乎了,那他对其他的东西更不会在乎,包括面子、利益、地位等等。

    这种感觉,安小海曾经长时间亲身体沉浸其中,所以体会特别深刻。

    赵德这些人在这里蹲大牢,但他们还在乎身份地位以及那可笑的面子,这说明他们心里还是有强烈的,活下去的愿望的。

    既然如此,那就好办了。俗话说愣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想让他们妥协,跟他们玩命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