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看向裴阙,发现裴阙也正低头看自个儿,安芷刚张嘴想说两句相劝的话,但对上裴阙亮着晶晶光的眸子后,又把那些不要太嚣张的话给咽下去。她的夫君,一直都是这样的呀。
“夫人小心台阶。”裴阙柔声道。
安芷撑着裴阙的手,迈上台阶,进了屋子里,顿时暖意袭来冰露来替安芷脱了外边的狐毛披风。
一番收拾后,安芷躺下的时候,夜已经深了,所以次日就醒得迟一点。
而这会的裴阙,已经在早朝上了。
“裴卿昨儿个没来,朕可是一阵好找啊。”皇上的食指一下一下地点着龙椅,发出的轻微响声,让前排的几个老臣都提起心来。
裴阙却一如既往地淡定,和皇上作揖道,“早前就上书与皇上说明了情况,想来是仁政殿的那些小太监偷懒了。微臣家中实在是有事,还请皇上见谅。”
“见谅?”皇上从小德子手中接过一叠的折子,摔向裴阙,啪啪掉在裴阙的脚边,“且不说你昨儿为什么没来宫宴,你看看这些折子,全都是弹劾你的。裴阙,虽然朕没有亲政,但这会就那么多的弹劾送到朕的跟前,想来被你私下拦了的有更多吧!”
最后一句,皇上吼得脖颈上青筋暴起。
裴阙半蹲捡起地上的折子,眉头紧皱。
皇上看裴阙还有心思捡折子,心里的火烧得更旺,“裴阙,你是不是觉得你是最年轻的辅佐大臣,所以心飘了,觉得你什么事都能做了?”
裴阙随手打开一本折子,突然冷笑下,“回陛下,这本折子,弹劾我滥用职权罢免了前威远候的官职。那么陛下,前威远候收受贿赂,难道微臣不该罢免他的官职吗?”
裴阙又看第二本折子,“这本折子说微臣监管河道时,曾乱收民脂民膏。那么陛下,百姓们为了感谢微臣治理好河道,而送的一些白面馒头也是贿赂的话,那微臣无话可说。”
第三本,
第四本,
……
每一本折子,裴阙都给了解释。
“陛下若是不信微臣的话,可以去查档案。”裴阙跪下,把手中的折子整齐放在身子前面,“微臣尽心尽力为晋朝办事,不求功高于天,只求问心无愧。可如果皇上宁愿相信一些心思不正奸佞的话,那还请同意微臣辞官回家,微臣愿意归还手中所有的赏赐。”
从皇上登基后,到云家的衰落,再到太后去了行宫。这一步步地走来,裴阙与云家和太后斗智斗勇,以前用的都是最直接的方式。今儿个,他也学父亲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