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随着年岁增长,以及空降到庆云的种种经历,他也不免有些心灰意冷。

    张山将这里经营得如同一个独立王国,铁板一块,即便他是县长,也很难将自己的理念传达出去,人事问题上更是插不上一点手。

    能够在夹缝中生存,已经是殊为不易,哪怕是手上有着一份足以颠覆庆云的证据,也不敢放出去。

    “马县长,你应该知道的,不论这个案子闹出多大的动静,你都将是第一责任人,如果我是张书记,我绝对会想方设法趁着这个机会,拔除你的羽翼,甚至让你顶锅。”

    “如果没有一个确实的证据,就算督导组知道他是这里的山大王,也只能剪掉他的一些枝叶末节,会让他疼,却不会伤筋动骨,而你呢?”

    马志远的脑海里面不断回荡着这番话,随着烟雾,他的目光逐渐坚定。

    撬开阳台的地板,一个不大的笔记本出现在地板下面。

    次日一早,西山宾馆,督导组收到了一封匿名信。

    信中言说自己的手中有一份有关于张桥建筑涉黑以及县委县政府某些官员充当保护伞的证据,由于自己害怕被报复,不敢实名举报,现在已经将那份证据埋藏在西山宾馆不远处花坛里面。

    收到这封匿名信之后,督导组高度重视,火速派人到信里面所说的地点,将所谓的证据拿过来。

    但等打开看,却发现里面只是一张白纸,根本没有任何信息。

    赵强以及几个组长都大为光火,兴致缺缺地让组员继续查案,不过却将张松留了下来。

    “张松同志,你觉得这件事的本质是什么?是有人恶作剧,还是有人坐不住了?还是真像信里说的,害怕被报复?”

    此时此刻,他们的脸上哪里还有刚才的恼火?一个个都笑盈盈的看着张松。

    张松想了想,道:

    “领导,您就别拿我寻开心了吧?这封信里面有什么猫腻,您这位老纪检还能看不明白?”

    “要我说啊,不是咱们的张书记动了,就是咱们的马县长动了,不管是谁的动作,对于我们督导组的工作都是一件好事。”

    “哈哈哈,我就说这种把戏铁定瞒不住小张同志,这下你们两个服了吧!”

    肖平哈哈一笑,戏谑的看着白长鸣和屈楚楚,一脸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