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子良还是有些不解,他手下的小厮共有十二个,慕安只是其中的一个,实算不上什么心腹。不过是看他老实可靠,才将杜芸惜母女的事交给了他。府里的小厮也算内院的人,宁玉馨料理了也不算越了礼数。
他看到一边的侄子欲言又止的样子,心下了然。
“青哥儿你发现了什么?”
聪明!
慕青杉无视宁玉馨的眼色,道:“二叔,青杉觉得此事有蹊跷,慕安有可能是被人害了。这事不能草草了解。”
“哦?”慕子良略略思索了片刻,坐到矮椅上,“那便说来听听。”
慕子良听罢他的叙述,久久不言。
宁玉馨怕儿子被这事缠上,急道:“二弟不用当真,都是些小孩子话……”
“诶——青哥儿今年虚岁都十七岁了,不小了。我像他这么大的时候,已经成家了,再者说青哥儿说的很有道理。若慕安真是被人所害,那这杀人者不除,慕府哪里还有安宁的日子。请官府来调查调查,求个心安也没什么不好。”
“真的要报官?”
死了奴才本不是什么大事,但如果奴才的主人要报官,那谁也阻止不了,只是这事又要麻烦了。
慕子良笑了笑,“这事由我一人承担,毕竟慕安是我的奴才。不过,要劳烦宁知府舟车劳顿了。”
宁玉馨的父亲殉国,母亲亡故,家中还有一个哥哥。哥哥名唤宁玉海,现今是渭城的知府。管辖的地方出了人命案,当然要他来处置了。
事已至此,宁玉馨只得道:“既然二弟做主了,这事就这样吧。什么劳烦不劳烦的,都是一家人。”
虽然慕青杉不知道他为何答应的这般爽快,只觉得眼前这个中年美大叔越看越顺眼。
其实慕子良的目的很简单,那就是好容易看到大侄子对一件事如此上心,又见他说的头头是道,便想给他一个机会施展施展。
他这个大侄子身子从小就不好,长得像个小姑娘,身子也像小姑娘一样弱,三天两头地吃药卧床。到也奇了,别看他成天家里蹲,十四岁便通过了院试,成了秀才。今年春天又参加了乡试,又是一把过,成了举人。
就算是慕家最厉害地人物慕三爷,考了两次乡试,才在十九岁那年考上举人。
所有人都对慕青杉报以厚望,可偏生身体不争气。考完乡试后身子越发不中用,遍寻良医都不能治,身子越发不中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