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宁静再看画展的时候，都有些心不在焉。她不得不承认，她这段时间唯一焦虑的就是曹微刚刚说的那件事。
虽然告诉自己不要受影响，却还是忍不住心情低落。
罗真真看出了她到后面都情绪不高，走到欧美画展区的时候，她掐了掐陈宁静的手心，冲后者温柔的笑了笑，嗓音清丽柔婉，“宁静，我去给你买瓶酸奶怎么样？逛了这么长时间也累了吧。”
本来陈宁静还没察觉，听她这么一说，还真觉得嗓子有些干，便点了点头，“好，那我就在这边的展区等你。”
罗真真点头，“好，我记得门口不远处有家小超市，等我几分钟。”
“嗯。”陈宁静握了一下她的手，然后松开。
等罗真真走了，陈宁静便自己一个人在欧美画的展区里晃荡。这边的展区人比较少，只有那么零星的几个人。
而且这几个人中还有一位长着络腮胡黄头发的外国人，他站在一副满是彩色斑点的画前，不住的点头，用蹩脚的中文说：“哦！我的天啦，简直太完美了。”
他的声音有些大，陈宁静走了过去，看着面前那副五颜六色，像打翻颜料盘泼上去的一幅画，实在是欣赏不来到底哪里完美了。
陈宁静眨巴了一下眼睛，踮起脚凑到那位外国人面前，“请问你觉得这幅画，哪里完美了？”
那位外国人看到她，眼睛一瞬间睁大，露出夸张的表情，“哦！难道你看出来这幅画表达的是喜悦的心情吗？我猜画家在画这幅画的时候应该是刚经历了什么愉快的事情。或者他遇到喜欢的女孩子了。”
陈宁静也愣愣得睁大眼睛，心里诧异。
这都行？这幅画藏了这么多的情绪？
她眼睛瞥到了画纸的边缘，上面标注了日期。
九月十五号。
那时候好像她才认识李琛不久。
陈宁静还没回神，旁边的外国人又兴奋的跑到了别的地方，嘴里似乎叫着要去中国画那里看看。
陈宁静收回视线，转身继续往里面走，刚走了两步，就吓得心尖一颤。她下意识扶住墙面，稳了稳心神，目光才又落到走廊尽头的那幅画上。
那幅画主要以黑色为背景，上面是一个穿着白衣，面容痛苦扭曲抱着脑袋的男人。男人很瘦很瘦，整张脸宛如骷髅一般，一双黑洞洞的眼睛，眼神笔直，嘴角似有若无的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