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低沉,星光稀薄。
黑色的大切,在国道上奔驰,两旁树木萧瑟。车外寂静无声,车内却哭声连连。
“对不起,宁静,我真的不知道事情会搞的这么严重……”罗真真坐在副驾驶的位子上,回头看着后面的陈宁静和钟衡,不停的抹眼泪。
陈宁静将车后座放平,让钟衡可以躺得舒服一些,她半坐在车座上,抱着钟衡,眉头紧皱,神色担忧而痛苦。
而钟衡脸色惨白,嘴唇发黑,双目紧闭,已经陷入昏迷的状态。
正在开车的小黑也是浓眉紧皱,又急又烦躁,扭头对罗真真低斥了一句,“别哭了。哭有什么用,事情都发生了,现在只能尽快把钟衡送去医院。”
罗真真又抹了把眼泪,“可是从秦山到隆城,要五个小时的车程啊。不能送就近的医院吗?”
“不行!”一直坐在后面未出声的陈宁静,冷颜厉声打断了她的话,“必须回隆城,只有许医生才能救他。”
钟衡的毒极为罕见,绝不是周边的那些医院能治的,送去只会耽误时间。她现在绝不能让钟衡出一点差池。
罗真真从未见过如此冷酷的陈宁静,顿时哭声都小了不少。小黑一边加快车速,一边横了她一眼,警告她不要再出声。
陈宁静一手拿着毛巾,小心翼翼的擦着钟衡脸上和脖子上的血,动作轻柔无比。此刻,她的内心痛苦、焦灼而又紧张。
她不怪罗真真,都是她害了钟衡。如果不是因为她,钟衡也不会来到这穷乡僻壤,也不会出事了。
想着,眼前的视线又模糊了起来。她努力的眨了眨眼睛,把泪水逼回去,抓着毛巾的手力道加大。
她现在不能哭,不能脆弱,现在要照顾好钟衡,让他挺过这五个小时。
罗真真哭了一会儿,一整天神经都是紧绷的,有些撑不住,便睡着了。也不知睡了多久,忽然听到几声咳嗽声,然后就感觉到有人重重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肩膀。
她睁着迷糊的睡眼,扭头一看,就见陈宁静头发凌乱,脸上因为哭过,眼泪和灰尘混在一起,一双眼睛赤红的看着她,声音颤抖,“真真,把你腿边的那个抽屉里的刀给我。”
一听到刀,罗真真瞬间惊醒了,警惕的看着她,“怎么了?”
“快点给我!钟衡的呼吸变弱了许多,我要用我的血喂他,帮他续命。许医生说过我的血有效。”陈宁静一边说,一边用颤抖的手捂着从钟衡嘴角流出来的血。
罗真真闻言惊慌失措,扭头求助的看向小黑,后者也是满面愁容,不过还是点了一下头。因为他知道,不给陈宁静,她也会自己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