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蓝海绿,腥咸的海风推动着海浪不断的往悬崖峭壁上冲击,撞出绚烂的水花,又迅速褪去,如此反复。
而裸露的岩石之上,钟衡白衣黑裤的笔直立在那里,巍巍如孤松立,轩轩如朝霞举,俊脸白皙如画,眉宇之间隐有愁容。
他沉黑的眸子盯着广阔无垠的大海,静默了良久,才沉声沙哑的开口,“寒月,我回来了。”滚动了一下喉头,声音更低,“可是你却不在了。”
钟衡低头,黑色的短发在疾风中飞舞。又是许久的沉默,他才从口袋里摸了摸,摸出一根烟来,叼在嘴里却没有点燃。
叼了一会儿,他又抬手拿了下来,夹在指尖。
“寒月,四年了,我已经快要不记得你温婉的笑容和轻柔的声音,连你的面容都开始渐渐忘却。你知道吗?我又遇见了一个和你容貌极为相似的女孩子,她跟你完全不同,你性格温柔体贴,她却霸道蛮横,你说话温声细语,她却永远咋咋呼呼。”回想起陈宁静各种瞪眼或者翻白眼的模样,钟衡就忍不住弯起唇角。
他又抬头,看向大海的眼睛里泛着泪光,“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在我病重的时候托梦给我,在梦中不停的质问我是不是已经忘记了你。怎么会呢?我永远不会把你忘记,你永远都在我心里有一席之地。可是寒月,我终究是要对不起你的,因为我发现我已经爱上陈宁静,很爱很爱。”
“之前虽然我不愿意承认,但是这已经为事实。所以我想来问问你,你同意吗?”
——
钟衡在悬崖上待了一天一夜,回到杰尼酒吧的时候,眼眶赤红,连下巴上也冒出了一圈胡渣。
杰尼看到他这个模样,也大概心知肚明,不过看到他一个人回来,疑惑的问了一句,“嫂子没跟你一起回来?”
钟衡眼眸跳动了一下,“她不是在酒吧吗?”
“没有啊,今天一早她就走了,‘幻魅’后劲那么大的酒竟然也就只醉了她一夜。实在是厉害。”杰尼啧啧的赞叹了两声。
钟衡眸光阴冷的瞥了他一眼,杰尼立马正经起来,“哦,是这样,我给她留了纸条,告诉你在悬崖那里,我以为她今天是去找你了……”
杰尼的话还没说完,钟衡转身快速的走出了酒吧。前者看着他快速离开的背影,感叹了一句,“果然兄弟没有女人重要啊。”
吧台后调酒的小哥插了一句,“钟哥一直都是这样重情重义的人啊。”
杰尼转头,不悦的盯了他一眼,“去去去,小孩子家家的不要讨论大人的事。”
其实陈宁静刚上飞机的时候,钟衡就发现她了。明海确实没有说,但是如果一个人爱另外一个人,甚至不需要看她的身形,仅凭她一个肢体动作就能辨别出来是她。
看着陈宁静装扮的一身跟个特务似的,他心里好笑又觉得心疼,明明可以跟他一起来的,干嘛要搞跟踪,这么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