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雨是个爱挑明的:“两位老前辈,今日既然已经到了李家,也不需在讲究什么客套。两位不如直接说说吧,在李家究竟有多少陷阱在等着我?”
“哈哈哈。”李一伯大笑三声,只差没捋捋胡子:“来客问的如此明白,也是件好事。”
他微微停顿两秒:“想必之前李崇已经将李家的意思转达了,就是那么回事,两天,你在李家住两天,两天以后还能走出李家大门,又或者是两天之内你能全身而退,都算你胜……不过……在李家究竟会发生什么,不是我想保密,而是我自己也不知道啊。”
秦小雨本来也没妄想能从李家人嘴里听到全部实话,点头:“好说,只是我如果确定李家能说话算话?毕竟现在我与同伴已经踏入李家大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的确,”李一伯望着他,表面上看不出情绪:“要说只靠李家的名声保证是单薄了点,不过请放心,马上我会给出足够的证明的。你们远道而来,今日便作为休息日给你们养精神,两日之约就从明天开始算起。”
说完,他也没给秦小雨任何说话的机会,就自作主张吩咐李崇将他们带去客房。李道、夏家姐妹也随即各自去寻自己的住处了。
“看到了吗,她带的帮手?”待闲杂人等都走光后,李一伯靠在椅背上,闷声问。
“高个子的愣头青,应该是探子最近打听来的秦家儿子。那个女学生,要是我记得没错,应是叫林冉的,”李二伯端起手边一盏茶,浅啜两口:“倒是个动不得的人物。”
“哼,年纪轻轻,想得却也周到,有这么个人挡着,确实方便,不过无妨,我们总能找到错漏。”李一伯在位子上闭起了眼,随着年纪增长,眼睛愈发干涩了:“还剩下那个医生,无论如何都打听不到背景,能在李家眼线下藏得这么深,恐怕是最难对付的。”
“现在家里该准备的都已经准备好,接下来就看各自的运道了。”李二伯说:“关于这群人要的保证,明天怎么办。”
李二伯虽然地位高,但终级决定权总是在当家人的手中。
李一伯猛地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两道狠厉的精光:“我要下索命帖。”
“什么?”李二伯大惊失色,连手中的茶杯也不禁晃荡了两下。
阎王要你三更死,岂能留你到五更。
民间传说中,一个人若是到了死期,就会有来自地府的勾魂使者来索你性命。
“索命帖”正是暗合此意。只是用着索命贴的并不是地府使者,而是生活在这纷乱世间的男男女女,即使他们拥有一些个奇技淫巧,本质上也还是人。一个人哪有特权去要了另一个人的姓名而不付出代价。索命帖正是赌上双方性命的契约,一命抵一命,你想要几个人的命,就要付出同样沉重的筹码,别无他法。
“一伯,这可值得?”李二伯厉声,他们虽是兄弟,但并不太讲究齿序,向来直呼名字:“即便是天下第一人,手段再高超,也还是人。人,没有不惜命的。”
“我就不稀罕。”李一伯阴沉着脸一拍桌子:“当年和秦大一番比拼,废了李家两员大将,却铩羽而归,这遗憾,已经在我心上盘旋十几年,让我日日不能寐,我岂能不拼。”
“何必?神醉固然好,可没有它,我们李家不照样蒸蒸日上,小辈里又有不少人才,李家的前途……指日可待啊。”李二伯不怕他发怒,依旧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