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一问,正好问中了点,引得老知府好一阵喜笑颜开,只是事情他只有七八成的把握,所以他还在犹豫之中。可他也知道……这丫头心思细腻,通常能够捕捉微妙的东西,也算是少有的本事,他只是笑一笑,就被她看出了问题。
老知府也是惊叹,依言起了身,就开始提旧事。
“自然是相识的,他以前是我知府堂的吏书先生,只是不知道为何也死了,方才我见到他的时候也是惊讶。可是……遥歌和我提起一件事,让我很是顾虑,到底该不该说与你听。”随后,他又一眼,示意了遥歌。
遥歌这才肯定,目光越发诚恳,也镇定自若道:“对!我就是在路上的时候,想起我好像去过一个寨子,很隐蔽,就在树林里面,而且寨子里有很多人。”
“那……你还记得什么?为什么是一个寨子?又有什么人?”花莨狐疑,只是觉得事情实在是蹊跷,可她一见老知府,颇有些深沉,现在抚着霜白胡子,也是开始咋舌:“这!我也是有些捉摸不透,遥歌与我说,他在寨子里倒是见过那鸿老板,所以他死了后,凭着自己的直觉找了过去,可是他也忘了太多事情了。”
遥歌轻轻一叹,也是可惜:“是啊……我只是模糊记得这些。”
花莨怔住……因为这件事情毕竟非同小可,何况她这个时候莫名想起慕容尊的话,说的恐怕就是她屋里的这两只鬼。既然他给了自己这个提示,就表示这是问题所在,又恰好暗示指向了遥歌。而这个时候,遥歌也告诉了她这一重要的关键。这一切的一切,来的过于顺利……不禁令她一慌。
“遥歌,那你记得怎么去那个寨子吗?”花莨问起,又顿了顿,不知道内心深处纠结许久的东西,是否成了千重锁重,只是那种沉沉浮浮的杂念,成了心中的郁结。
遥歌点了点头,真诚道:“我记得,只是……花莨,你不要告诉我,你要我带你去?”
花莨旋即低低一笑:“没错!我就是要去看看,这是你生前的记忆,而且你只记得鸿老板和老知府,剩下就是这个寨子,说明线索就在你身上,而且还在你说的寨子身上,只有你和鸿老板还有这个寨子有关联,那么——我就必须要去见识见识。”
她起了身,拍了拍衣摆,自有纤尘不落的洒脱,大步迈出了门,可身后的人,却在犹豫着。可——老知府眼里的担忧有增无减,反而有些怅惘,他亦起身,惬惬几步,显然是有所斟酌。
“好吧!为了这案子,遥歌你和她去一趟吧,只是你必须要保证这丫头的安全,最好能够见机行事,千万不要被发现了。”老知府沉着道。
老知府一番叮嘱,二人细细记在心里。
朝着村西方向走时,夜幕笼罩繁星点点,衬托了溪水潺潺,野草微微摇曳,已经不如夏日暑热,反而霜凉几分。只是偶尔听见鸟虫鸣啼,惊了周围的幽静,反而多生处神秘。月色破了浓云,露出惨淡的白,虽然一路视野开阔,只有踩出来的稀碎声音,还有他们的的身影,但——花莨总觉得有人跟在身后。
她回过头……那极美风韵,身影玉树的人,居然是易秋白?
花莨错愕,浑然不知该喜该愁,只是见他步伐快了,影子近了,就这般站在她的面前。
殊不知——易秋白眼里,似柔和了月色,皎洁了所有的朦胧,那一眼,恰好停留在了她的眉目。花莨见他大口呼气,顿时唏嘘不已:“唉?花莨啊!你怎么一出门就往这里跑?还跑那么快?幸亏我能追上你,呼……累死我了!”
易秋白呛着满脸,只是目光四处游动,似乎是在扫视什么,奈何他看不出不妥之处,也只能好奇一句:“这地方好像也没什么啊!”
花莨喜上眉梢,只因为难得又见他一面,却无缘无故想起了之前的事,令她五味杂陈,更是心不在焉。易秋白瞥视一眼,见花莨呆愣不语,怕是被什么东西骇住,急切的拍了拍她的肩膀……焦虑不安说:“花莨?花莨?你倒是说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