硕大的雨珠密不透风的打在车窗上,淌下一道道斑驳的痕迹。

    路程过半,车内寂静,一时无人出声。

    盛愿偷偷觑着盛白港的神情,心中的思绪百转千回。

    他不曾想过,记忆中不近人情的大哥,看似冷峻的外表下竟也会隐藏着如此汹涌的情绪。

    大哥对他一向冷淡,虽然他不知道大哥是不是不想见到自己,所以才会很早就搬出去独居,与家人疏离冷漠。

    但是今天他从大哥口中能听见这些话,能听到他对自己自称哥哥,还是有种别样的欣喜。

    “想问什么?别憋在心里了。”盛白港忽然开口,打破了这份宁静。

    “哥哥,我不是故意想听的。”盛愿小心翼翼的说,“……我的房间隔音不好。”

    盛白港却说:“我知道,是我故意让你听见的。”

    盛愿不明所以的“嗯?”了声。

    盛白港说:“你还小,以后的路还长,牧峋也是,他一直是这种做事情任性从不考虑后果的性格,早晚要出大乱子,我不能由着他带你一起胡闹。”

    盛愿的声音很小,手指不自觉绞在了一起,“哥哥……你今天能说这些话,我很开心的,我一点都不想和牧峋结婚,但是爸爸他……”

    盛白港沉声道:“我知道他想借着牧氏东山再起,但牧氏的人绝对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我应该早点回来的,至少赶在订婚宴之前,但西雅图那边的事交接得很慢,所以才会耽搁这么久。”

    “牧氏的人很自私,为了达到利益甚至不择手段,所以,我不希望你和他们家产生纠葛。”

    “哥哥,我记得你从前,和牧峋是很好的朋友,你们之间……是发生过什么事吗?”盛愿试探的问。

    盛白港沉吟片刻,低声道:“因为对公司的发展方向意见不合,所以我和他吵了一架,自从这之后,我们就没再见过。”

    这话轻描淡写,似乎不欲告诉他太多,盛愿很识趣的不再打听。

    “你是怎么想的?”盛白港问,“退婚这件事。”

    盛愿在此之前已经思考过无数种可能性,“最直接的方法,应该是要牧家上面的人松口,这样即便牧峋心中不愿,也不敢说什么……比如说他爸妈,祖父祖母,或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