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影信步走上前来,声音淡而冷:“朕。”
钟珩瞬间握紧了手中的笔杆,一瞬不眨地盯着那人站到了自己面前。
皇帝穿着低调的常服,但那头上的玉冠,束腰的玉带,垂在身侧的丝绦宝玉,无不显示帝王在服饰上显然是花了心思的。
二人就这样你坐着,我站着静静对视了片刻。
终于,皇帝开口道:“免礼。”
钟珩捏着笔道:“我并未行礼。”
皇帝自己找了一把圈椅坐下:“朕知道,所以免了,否则你这可是不敬之罪。”
“哼。”钟珩用鼻子发声回答了皇帝,别过头继续被打断的经文誊抄。
皇帝也不打扰他,就坐在一旁看小娘子抄了一夜的经书,临到她要歇息了,这才离开。
钟珩望着皇帝利落翻窗出去的身影,嫌弃的嘴巴都快撇到天上。
次日,皇帝又来了,穿得似乎比昨日还要潇洒。钟珩不得不承认,皇帝长得太好,她都忍不住想往他身上扔花。
这次帝王送了她一只小小的木雀。皇帝将木雀摆在钟珩面前的桌上,声音又淡又冷:“喜欢吗?”
“嗯。”钟珩将那只木雀攥在手中,“你亲自做的,还行吧。”
皇帝道:“那你也做只送我吧。”
第二日就有上好的木材赏到了国公府上,说是太后赏给钟珩做箱笼的。
这一夜,皇帝刚一翻进钟珩的房间,就被一个东西砸了个满怀。皇帝将那物件接住,拿开来一看,是个雕工尚可的小猫。
皇帝客观地夸赞:“这猫儿雕得不错。”
“是老虎!”钟珩气呼呼地说道。
之后的日子,皇帝常常来,二人从对坐无言,到对弈天明。在皇帝的指导下,钟珩的棋艺突飞猛进,但却始终棋差一招,没有赢过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