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珩于是上前捧起了木匣,“师伯,我送我师父一下。”
童心点点头,让罗珩随着曲容与恭良仪一起离去。
魏南河终于坐下,叹道:“这天堂工事,当真这么不得人心?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杀上门来?”
白月道:“他们只是以为我们是好拿捏的工匠罢了。”
童心道:“我现在有些不太好,接下来几日,你们各自小心,我需要独自休息几日。”他需要静下心来,将祇山的那缕作乱的残意彻底根除,以绝后患。
“师父,”白月有些担心,“我能帮你吗?”
童心看着眼前这个少年,就好像看着遥远过去的自己,祇山出来的人彼此之间总有些或多或少的联结,白月的对自己最初的那一丝亲近与信任或许也是源于此。他完全可以将自己所知一切告诉这个少年,让这个少年为他分担一半的命运,成为第二个他自己……但是,正如当初童正为郑五留有一线可能,童心也想为白月留一线可能,一个彻底逃脱祇山宿命的可能。
这时,传来三声有节奏的敲门声。童心三人往声音来处看去,就见萧明远带着三名大理寺随从站在门外。
萧明远笑道:“童神医,萧某可以进来么?”
童心道:“当然,恕童某有伤在身不能相迎。”
魏南河上前道:“萧寺卿,请。”
萧明远提起衣摆迈入房中,一边叮嘱身后随从:“你们在外守着。”
待萧明远进入房中,魏南河将门轻轻合上。萧明远自顾自走到童心床边,道:“萧某可否看下童神医的伤势。”
白月想着童心的伤口刚刚包扎好,怎能又拆开给他看,刚想出声,便被童心看了一眼,那一眼,让白月闭紧了嘴,默默退到了一旁。
童心道:“无妨。”说着轻且缓慢地拆开了自己胸前包扎好的绷带,露出血淋淋的伤口,曝露在萧明远眼前。
萧明远上前,躬身仔细查看了童心的伤势,他甚至还取出随身携带的酒壶用酒洗净了手,在伤口外围轻触按压。“我奉圣上之命,来查这起案子。”萧明远道,抬起头看着童心,“童神医,可曾与谁有过过节?”
童心道:“不曾有过。”
萧明远继续问:“可曾与人存有积怨?”
童心道:“亦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