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曲离站起身来:“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我是一定要去找曲容的。”
曲桃也不再勉强:“那你若是觉得不舒服,不能强撑,马上告诉我。”
曲离点头:“走吧。”
二人于是向大理寺赶去。不巧萧明远不在。守卫很耐心地询问事项,又问是否有需要转达的。态度好得让曲桃有些不习惯。
这也不怪那守卫,只因昨日东都起了大风,曲氏与刀氏高塔比试的结果也如同顺着风势,传遍了东都。这个峰回路转的结果,出乎了多少东都人的意料,无法统计,但是这位守卫小兄弟好巧不巧买了曲氏胜,还是错买的,这次阴差阳错着实赚了一笔,不怪他对着曲桃就笑开了花。看看这位曲工,身上没有几两肉,本事倒是不小,上次修缮佛像,东都雨停,佛相开眼;这次高台比试,来了大风,把高的那个塔给吹到了,剩下了曲氏这个不高的,这不是神助,是什么!
曲容想了想,总不好说曲容一个女儿家丢了,对她日后不利,于是道:“那,若是萧少卿归来,烦请转告一声,就说我家那只青鸟,不巧让邻里的刀给伤到了,只能下次再带给他了。”
守卫点头记下:“好的,好的。”心中纳闷,这萧少卿何时爱起雀儿了。
离开大理寺后,曲桃和曲离只能匆匆往白云寺赶去。
“你把曲容说成青鸟,还要带给萧明远赏玩,她回来若是知道一定不会放过你的。”曲离一边走一边幽幽说道。
“你不说,我不说,萧明远若是能明白此话中含义,更不会说,她从哪知道去?”曲桃笑了笑,“即便知道了,她若是回来,随她怎样都好。”
而“青鸟”曲容此时突然打了个喷嚏。她慌忙捂住自己的嘴,生怕自己发出的声响让人听了去。
她现在在哪呢?她也不知道。只知道这里来来往往许多人,有男有女……各个都穿得花枝招展。耳边传来袅袅乐声,浅浅吟唱,偶尔是严厉的喝问,似乎不曾停止过。
昨夜那些人掳了她后,堵上她的嘴塞进了一个布袋中。她在黑暗中头脚颠倒,一路颠簸,中途支撑不住晕了过去。再醒来时,便身在此处了。奇怪的是,并无人看守她,似乎将她丢在这里就不管了。
她穿着一身灰粗粗的男装,发髻也有些松散,与这里的人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样貌。起先,她还试着左躲右藏,想找到出去的路。怎知这个地方亭台楼阁,弯弯绕绕如同迷宫一样,她像无头苍蝇般乱撞,终于饿趴在了一处假山旁,肚子发出凄惨的咕噜声,止也止不住。恰巧此时一人路过,不想那人只是瞥了她一眼,切了一声就这样走了过去。
怎么回事?
她立时爬起来,心中想着:刚刚是怎么回事?
她穿得明明如此“打眼”,行迹如此可疑,为什么这些人都对她视而不见!
事实证明,不是视而不见,而是时机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