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序策马紧跟前人,“没想到苏家竟然有人马,幸好您留了一手。”话说完,又一颗光球蹿上去,争分夺秒,步步紧逼。沈序拽紧缰绳回头一望,“真不容人喘口气。”
君珑的名驹跑在最前,“早知道苏家不老实。”
沈序道,“说来也奇,一直有探子盯着,没发现苏家有私招兵马的行径。莫不是那戚婆子真懂妖鬼之术撒豆成兵?”
君珑冷斥两字,“荒谬。”
顷刻间,又是一颗光球。这次是明亮的月白色染上一方天云,似催命煞星愈发迫近。
沈序加快了策马的速度,风过耳如刀锋利,“苏家有诸多借口,朝廷轻易判罪不得,他们是有许多空子可钻的。且不知暗中藏了多少兵马,行宫岌岌可危。”
“嚣张一地罢了,我倒不信他能把爪子还能伸到别处去。”
“您的意思是……”君珑敢冒险出宫,必然有应对之策。沈序果然听见声音夹在风中飘过耳畔,铿锵有力,“回京。”
客栈中,当家老汉走上二楼走道,欲向等候的苏曜复命。
苏曜站在客房外,指了指里面的漪涟,示意老汉压低声音说话,“怎么样?”
老汉道,“探子看见他们上了官道,像是回行宫,是不是让弟兄们抄家伙?”
“如果回行宫,他一开始就不会出来。”苏曜盘算的头头是道,“没有切实证据倒打一耙,又摸不清我方人马底细,君珑是想回京。但他生性多疑,落中要穴必不敢走,如果绕道,落霞谷是首选。”他将声音再降一分,几乎是飘着出去的,“谷中准备好了?”
“将军放心,照计划安放了擂石和滚木,只等恶贼一到砸他个片甲不留。他要敢出来,等在谷口的上百名弟兄也不答应,一人一刀,九命猫也该投胎十回了。”
苏曜言简意赅,“把握机会。”他吩咐老汉退下,自己回到屋中。
漪涟还被捆着,一见苏曜进来,脱口便问,“等来君珑又不见,你到底打什么主意!”
苏曜幽幽一瞥,回到桌前拿气宝刀佩至腰边。
漪涟挣脱不开麻绳,又急又气,“嘴上说是故交,把我捆得跟腊肉似的,是苏家的规矩,还是军营的规矩?”
苏曜觉得有点烦,再飘一眼,“不论苏家,还是军营,对待人质都是这规矩。”他说着话,半截烛火一跳,颤颤巍巍。
果然有预谋,漪涟戒备问道,“人质?你打算拿我威胁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