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奄奄一息还能相谈良久?”
“故人久别,想必苏将军很是重视,硬撑着坐谈了许久。”沈序道,“再不济听听君太师说话也是好的。叙旧嘛,心领神会即可。”
李巽愈听愈存了疙瘩,“沈中丞今日言辞与平日风格截然两人。”
沈序再一笑,“臣只是打算形容的生动些,王爷容易明白。”
李巽无视他的敷衍,直奔主题道,“依你的意思,苏家的动机是为重夺荣耀?”
“仅是臣的猜测,王爷不能否认苏家可能抱有这个动机,恰好又是唐非死后苏家才开始所有行动。”
“动机的确有可能,但与他的实际行动联系不上。”李巽假设道,“如果赵席和行刺都是苏家主谋,他的目的是什么?刺杀皇帝是千古之罪,别说光耀门楣,他连九族也保不住。”他想起漪涟的质疑,如果乾坤宫的闹剧不是为了行刺,还为什么?又因何要嫁祸陆华庄?这简直百思不得其解。
沈序道,“臣一时半会也解释不清,但有个猜测,假设苏曜真有光复苏家的动机,回朝是必经之路,朝中自然要有人帮他这个忙。”
回忆乾坤宫众人的一言一行,最可疑者无疑是——
“祁王。”李巽念出这两个字。一琢磨,祁王与永隆帝同母至亲,不乏野心,确实可能谋夺皇位,但之前的问题仍然是迷。
沈序有话欲说,想了想,暂且搁置下来,“王爷,臣有心去探探情况,先行告退。”
李巽颔首致意。
随着身影走出霁月堂,脚步声跟着消失在阴天里,堂外却响起各种嘈杂的动静。他推窗放眼,颇为惊叹,清晨的天还未亮透,又将入夜,草木被风逼迫的发出不情愿的呐喊,细碎的沙尘飘扬半空,差点令他迷了眼睛。
是飓风来临的迹象,并非单纯阴霾天。
阿涟……
不愿她独自离去,一旦分别,却希望她早点回庄,平安就好。
“外头什么动静?”风声闹出的动静虽然杂乱,但李巽听力极佳,硬是从中辨识出了哭声和尖叫。
堂中待命的宫女正要去出去问问,一名侍从跑进来,“王爷,皇上下令搜宫,禁军这会儿正在祁王所居的瀛洲阁,估摸着再多两刻钟就到咱们霁月堂了,您先留个心。”
李巽不解,“为何突然搜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