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非欲阻止,醍醐抢在前头柔声细语,“皇上,您下令时民女在场,您忘了?”
美色当前,永隆帝从不提原则,“对,对!朕,朕确实以为有问题,让沈中丞查来着。”他指了指沈序,“爱卿,你来问,朕有赏。”
沈序躬身,“臣遵旨。”
姜袁感受到身旁二者的目光,芒刺在背。皇帝授命御史台,竟越过他找了沈序,这面子真挂不住。可转念一想,沈序好歹是御史台的人,大理寺和刑部还轮不上位,他又稍稍感到安慰。
众目睽睽之下,沈序掌控了主动权,这是君珑党的一步好棋。唐非察觉风势不对,暗暗对尽头处的人使了个眼色,那身影很快消匿的悄声无踪。
沈序从旁上前,问叶离,“你方才喊冤,在场众人皆可为证。且言明。”
叶离致礼道,“沈大人明鉴。适才喊冤,是因草民确无加害君太师之意。至于容貌之故,涉及宣文帝姝妃,为此,草民须先状告一人。”
“这……恐怕于理不合罢。”姜袁面露难色。
“情急之下当有变通,这不是姜大人的教诲?”沈序游刃有余的堵了姜袁的话,反问叶离,“你要状告谁?”
叶离道,“唐非。”
堂中哗然。
漪涟和司徒巽为此已然久候。
周胥拍案喝止,一身正气,“肃静!”他沉声质问叶离,“你已涉嫌谋害一品官员,莫再添污蔑朝廷命官之罪。想清楚回话,你,状告何人?”
叶离冷静笃定,“草民状告当朝丞相唐非,结党营私、秽乱后宫、戕害嫔妃、蛊惑君王四桩大罪。”
唐非捏紧了椅把,强忍不言。为官数年,他深知其中利害,此刻稳住阵脚是关键。
沈序道,“叶离,此话既出,后悔晚矣。你且将所知之事一五一十道来,不得隐瞒。若有半字虚言,罪加一等,可明白?”
“草民明白。”叶离应声,开始讲述当年事,“恕草民斗胆,约十一年前,皇上还是太子之时,唐非于太子府担任账房先生一职。先帝驾崩前年,唐非曾回师门找过草民,要草民替他做一件事。”
“师门?”周胥问,“你与唐相是同门?”
叶离道,“论辈分,唐非乃草民师侄。那时,草民正在研习古卷记载的换容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