漪涟的心跳愈加有力,三分兴奋,三分恐惧,余下四分是为跟在最后的那个人!
随着咿呀的吟唱声逼近,刺耳的锁链声撕裂着神经,她竖耳躲在窗后不敢有大动静。
她早已将掌柜的话抛诸脑后,抓过外袍就追出去,一直追随着似有若无的脚步走出县城城门。
这条路,是往安宁村去。
客栈中。
早已熄灯的雅间重新燃起了软黄色的亮芒,仿佛避人耳目的隐者又现身于月光之下。王尹喝着柳文若另外准备的太平猴魁,心情甚佳。
“那丫头出去了?”
柳文若道,“是,刚走不久。”他脑海里还残留着刚才的镇魂曲,很不舒服,“难为陆姑娘不害怕。”
王尹似笑非笑。
柳文若为其添茶,“我去探望时晚了一步,不过从她房里发现了这个。”
他放下茶壶,将一张宣纸规规矩矩的搁置在王尹面前的茶几上,“陆姑娘睡前像在练字。她很小心,写完的纸张全毁了,我在烛台边发现了灰烬。不过应池的宣纸太薄,笔墨容易渗透,我凭痕迹连成了这四字。”
王尹眯眼看,“太皞治夏?”
“是。”
他又抿了口茶,“你有没有弄错,不是‘治下无隐情’的‘下’?”
柳文若很肯定,“确是四季之‘夏’。笔画相差极大,不容易弄错。”
王尹疑惑的黑眸在烛光下带着几分氤氲,似乎想到了有趣的事,忽又笑了,“文若,依你之见,我这侄女才学如何?”
柳文若不知道问题因何而起,还是答了,“就今看来涉猎书籍颇广,多是野史轶闻,于诗词一道尚不可断深浅。”
王尹笑意更深,“那你说她没有没可能写错字?”
柳文若苦着脸想了想,“四个字而已……应当不至于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