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约察觉点什么,转身匆匆跑回家,推开屋门就冲着缝衣服的姐姐发问——

      “姐,你认识李旺男不?”

      于珍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手指也被扎了。不过因为常年家里“重男轻女”的因为,她也没对弟弟发脾气,血脉压制就更加不可能。

      小声嘀咕弟弟口中说的名字,好一会儿才摇头。

      “李旺男听着很熟悉,但我确定没见过、不认识。”

      “你听着也熟悉?那会不会是她在这儿提的?能不能是……”

      不等于峥的话把话说完,于珍赶忙放下手里的活儿,打断道:

      “峥子,你忘了咱爸走之前你怎么答应的?不许再提她,那就是个搅家精。现在这样挺好的,我照顾你,你就专心上班、念书,等你拿到中专文凭,我去找你们厂长给你换个轻松的岗位。那个丫头跑了就算了,根本养不熟,不然她也不会不声不响的走。”

      于峥看着苦口婆心劝自己的姐姐、心情烦躁,可到底没有发作,毕竟姐姐还有用处。他们厂长是个老鳏夫,等他工作成功换了,这个姐姐也该出门子、嫁人了。

      敷衍的“啊”一声、算作回应,然后扭头回自己屋里从枕头底下把照片拿出来。

      这是她来家的第一年他们照的全家福,可如今这人是生是死都不清楚,去哪儿就更加不清楚。小心翼翼的摸着照片里的小人儿的脸儿,然后郑重、虔诚的吻了上去。

      丫头啊,你到底有没有想我呢?

      “阿嚏——阿嚏——阿嚏——”

      老乌太太躺在炕上假寐,听到喷嚏声,闭着眼睛嫌弃道:

      “赶紧吃片安乃近,老早就和你说多穿点、就是不听。我告诉你啊乌兰,你要是敢把病传染给我,仔细你身上的皮。”

      被唤做“乌兰”的女生身体下意识打个哆嗦,“嗯”一声忙给自己找药吃。今天晨起嗓子就不舒服,这会儿又有点头重脚轻,的确是感冒了。

      她现在谁也靠不住、只能靠自己,这老太太在外人面前看似是她奶奶,其实他们什么关系都没有。

      不仅如此,她还想摆脱这位老太太,只可惜自己没能力,只能被人家揪着乖乖配合。她的脸接连在香江、高卢等地动过,可以说她自己都认不出自己了。

      这次跟着来到省城具体做什么不清楚,但她清楚一件事儿,就是这老东西无论做什么,都是危害国人、没有好处,说白了就是卖国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