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也这样?”

      “可不是。”栾会计狠狠撇嘴,悻悻地继续道,“在好吃的、好喝的面前,老大要让着小的。在家务活方面,老大还得照顾小的。就是结婚、出门子,老大都得顾念家里,嫁妆就两铺两盖,每季一套衣服,连鞋子都没有。”

      “那你比我强,我结婚、出门子啥都没有。我还没念过书,就在家当奴隶,看弟弟、妹妹,架火做饭洗衣服。就连成家以后每年的年初二回娘家,我还得做饭、收拾厨房。”

      终于,程桂英认清了现实。

      大姐还是之前的大姐,但脾气秉性完全变了。指着她顾念面子、顾念亲情,根本没戏,如果再不阻止,家里那点子丑闻就得丢到省城这边。

      “程桂兰——你咋说话呢!你心里有怨到咱爸妈跟前说,跟外人嘞嘞啥?‘家丑不可外扬’的道理,你不知道吗?”

      “不知道啊。”程瑶理直气壮的回答,“我又不像你念过小学,我一天书都没念过,你指望我懂道理呢?”

      “一笔写不出两个程,你这么编排娘家的不好,你不怕外人消化?”

      “笑话就笑话,我被你们笑话的次数还少吗?程桂英!”

      栾会计见状,彻底明白服装店的老板娘是何态度。

      既如此,这般示好的机会,她肯定不能放过,

      “哟,小学毕业还不懂礼貌呢?书都念哪儿去了!不管咋地她是你大姐吧,你小时候没被她抱过?哄过?喂过饭?喝过水?这么大剌刺的直呼其名,你小学老师谁啊,挺会教学生啊!”

      程桂英听出了她反讽的语气,“腾——”地迈步,边走边说:

      “别以为你是省城人就可以随便教育人,这是我们老程家的事儿,跟你没关系。”

      “咋就是你们老程家了?难道我李梁死了?”

      一直稳坐泰山看报纸的男人,终于开口了。女人之间的拌嘴他不屑参与,但这人在他家宣示主权,那就不能不吱声了。

      程瑶直接挡在成桂英面前,毕竟原身妹妹是什么德行,记忆里早就领教。

      真要是栾会计在这挨揍,那这人情可是太大了,她得杜绝。

      栾会计毫不顾忌的仰头大笑,站在程瑶身后歪头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