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上过一次当,就不会再有第二次。

    所以他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径直走回了片场。

    十几分钟后,沈凌夏终于舍得从远处的阴影中走出来的时候,沈陌遥已经没有再站着了。

    他靠坐在一颗光秃秃的树边,脊背有些佝偻,头微微向下垂着,脚边还有一滩不太好看的,边缘不规则的水渍,在路灯下隐隐透出诡异的浅粉色。

    那大概全是他从肺里或是哪里咳出来,又或者是呕出来的。

    沈凌夏对眼前的场景相当满意。

    从一开始,他的目的就很简单。

    ——他要彻底摧毁沈陌遥,从身到心。

    这倒不是因为查尔斯提出的什么荒唐的公平竞争……

    从他记事起,被那个眼里只容得下一个混血女人的疯癫醉汉像狗一样关在家里,没日没夜地念叨她和她幸福美满的家庭的时候,他就有了这样的目标。

    他要折磨他,凌辱他,让他的身心彻底崩溃,让他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只能满身伤痕地跪在自己面前,垂着那截过分脆弱的脖颈在他面前止不住地颤抖求饶。

    每每想到那副场景……他就会克制不住地战栗。

    因为激动而战栗。

    沈凌夏朝沈陌遥走过去。

    “知道和我硬碰硬的下场了吗?”

    “我甚至不需要亲自动手,就可以这样反复地恶心你。”

    沈陌遥没有反应。

    他的脖颈如同想象中那样侧对着他,背着月光,低低垂下来。

    这就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