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粥愁眉苦脸的往回走,睡不好,老钟还添堵,最关键的是,他厕所还没去。
放学铃声响起的时候,所有人似乎都放松了下来,舟粥终于也松了肩膀,两条细直的胳膊伸长了趴在桌上,整个人都瘫了。
前桌的刘远脚一蹬往后仰靠在了舟粥的桌壁上问:“粥子啊,你去食堂吃饭不?”
“不了,我要一个面包和一瓶矿泉水。”闷闷的声音从胳膊底下传来。
“不吃饭怎么行。”刘远还想再劝,同桌何玉突然捏着嗓子学着最近大火的一部宫廷剧里的妃子说话:“远远啊,食堂好挤的,你也帮我带点吃的好不好?”
刘远毫不留情:“滚,恶心死了。”
“我他妈,你这也太差别待遇了吧!”何玉咋咋呼呼,又说:“老妈子心操的,赶紧走吧!不然等会儿人多了排队等死,你看粥子这焉了吧唧的样子,回来带点吃的给粥子就是了。”
刘远被何玉拉拉桑桑的带走了,不到三分钟,教室里终于安静下来,舟粥的呼吸也渐渐绵长,夕阳下的晕红透过玻璃窗撒在课桌上稚嫩的颊侧,浅眠的人似乎不适般颤了颤眼睑,很快又因为疲惫而睡去。
突然一道阴影撒下,高高大大的身影遮住了阳光,似乎是过了几秒钟,又或者是瞬间,从窗外突然伸进了一只宽阔又骨节分明的手掌,悄无声息的从课桌旁的书架间抽出了一本物理书,慢慢的倚着窗沿立住了,调皮的阳光终于找不到机会。
老钟刚锁好办公室门回头就看到了杜绝,打了个招呼,眯眼笑,“最近省区数学竞赛决赛拿定主意要参加么?”
“不准备了。”
老钟点了点头,“确实,高考临近不应该分心,就是可惜了,你如果参加应该有能力拿奖,对于以后学习帮助还是比较大的。”
杜绝说:“我以后不准备涉及数学学硕。”
这话一出,老钟顿了顿步子,一怔,有些不大理解,“有什么原因么?你的数学天赋很高。”
仿佛没有看到老钟微微不赞同的眼神,杜绝说:“比较感兴趣生物学。”
少年人的目光澄澈而坚定。
半晌叹息声响起,像是无奈又像是欣慰,老钟说:“你是个有主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