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多一个婴儿被她带走,她的妄想里就多一个婴儿‘长’在树上。她的‘婴儿止痛剂’就又多了一片。”我不得不佩服妄想的力量。
“这就好比人在情绪激动的时候,即使身体上有伤口,可能也暂时感觉不到疼一样。打仗的战士们总是如此。只有下了战场,情绪平静了,才发现痛得要死。”应烟诺做了一个很精确的类比。
有些人靠幻觉获得幸福感,有些人靠幻觉止住疼痛,所以有时候,幻觉也并不是一件十足的坏事。两年多里,朱蒂如果没有大树上长出婴儿的幻觉,她恐怕早就死了。
“换句话说,谁也不能阻止朱蒂偷婴儿的事,谁阻止她,她就会和谁拼命。我们想拿走她的‘婴儿止痛剂’,她就会爆发出巨大的力量。”杜心宸十分严肃地发出了警告,她还在投影屏上向我们展示了一组病人的图片。
“这组图片是我请求维卡斯帮我从世界各地的精神病科室的资料库中获取的研究档案。图片是在监控状态下拍下的妄想症患者发病时的状态。有的病人可以把钢的制品砸出坑,有的病人可以把防盗门踹出裂痕,有的病人会咬断木头……这四肢爆发的力量多么惊人!”
“这种力量的能量会和雪豹成分中的特殊程序产生关联,就会加大特殊程序的作用。”杜心宸分析着。
我一脸迷惑,我还不太明白其中的原理。
“你不懂吧?呵呵……”陈开信十分得意地看着我:“到我的办公室,我给详解一下。”
我们跟着陈开信去了“动物研究小组”,他打开他的计算机,按动了几个按钮,我们在屏幕上看到了一个女人和一只猎豹合二为一的各种画面。其中有女人举起四肢的,奔跑的,跳跃的,翻滚的,扭动的……各种动作状态下相同动作的雪豹的动作图,一样也是举起四肢,奔跑跳跃……看起来,就像是朱蒂整个人装入了猎豹的身体里。
“这个就是‘动作定位图系统’。我们会把人与动物、植物合成的动作状态加以比对和计算。每当一种动植物的灵元素起作用时,我们就能分析出来,它带给人类在动作上的改变,反之亦然。”周浚汭指了指画面上的朱蒂。
“因为朱蒂的受体和意念中雪豹的灵体是合二为一的,所以加诸在朱蒂受体上的能量就会和雪豹灵体的能量合二为一。朱蒂的每一次动作,能量都会加大。再加上雪豹成分中的特殊成分,无异于就是给特殊成分增添了作用。五倍,十倍,N倍地增长,也说不定!”我终于明白这个原理了!
“好吧。你说的对。”陈开信很讨厌我变聪明的样子。
“看来,你们讨论得很热闹啊!”三叔此刻出现在了“动物研究小组”的门口,他后面还站着伯恩和孔哲。
“好消息!我们破解了‘毒植物武器’。”伯恩一脸得意:“经过比对,‘不祥婴儿’的武器成分里,含有‘见血封喉’这种植物产生的中毒感。更加不幸的是,这种‘中毒感’被扩大的至少20倍。”
“当年,是我发明的‘感觉’记录样表,把一个人从产生某种感觉到感觉消失的全过程按照某种逻辑记录下来。安东尼提供的仪器,可以实现记录零间隔——也就是连一个毫秒的间隔都没有的完全连续记录。安东尼把这套方法用在了记录中毒者从中毒到死亡的全过程里。”孔哲给大家做出说明。
本来是用来研究和分析精神病人的感觉记录法,竟然被安东尼用来记录中毒过程。这恐怕是孔哲最始料未及的打击:自己间接成了罪魁祸首。
“所以,只要结合伯恩在之前的项目中积累下来的中毒病患数据和孔哲的感觉记录逻辑模式,我就能找到每一种‘毒植物共感觉’的程序模式。我会设计出一套可以干扰这种程序起作用的程序,输入载体或受体灵核之后,‘毒植物共感觉’程序就再也无法起作用了。”三叔笑呵呵和大家说,显然,因为破解了可怕的灵武器,而使他欣喜。
可我们其他人,显然对这个破解还不能十分具体地了解原理。这时候,我们听到了门口有脚步声,一个身材婀娜的美女走了进来,她微笑着抬手,一块投影屏就出现在她的手上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