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很好，谢谢你帮我捡回了我的眼珠。”我有点尴尬地向后退，但应烟诺捧住了我的脸：“别动！让我再看看。”
“谢谢你……”她看着我的脸看了好久，终于放开了手。
“那种情况下，我肯定不能看着你有危险的……”我说出这句话就有点后悔了。
应烟诺一下子抱住了我，抱得很紧，我也无法自控地紧紧抱着她。那一刻，我的脑中一下子浮现出那片大海，武邵游和上官玫做最后的诀别。海水尚有涯，相思渺无畔。那句凄美的诗句在我耳边响起。
“你……究竟是谁？”我感到一阵撕心裂肺的痛苦。
“那片海……”应烟诺睁开我的怀抱，两眼含泪，她有点不知所措地跑了出去。
我只听到了门“咣”一声被关上的声音。
我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觉得一切都那么不可思议。从昨天夜里，我被树藤攻击，我开始变成了会轻功的斗士，到后来夜里做梦，梦到回了古代，再到和应烟诺拥抱，无法抑制地回想起鬼符三通和鞠祎可跳海的一幕。我觉得自己发生了一些变化。不，这变化不仅仅只是从昨夜开始，从我失去右眼，沮丧轻生的时刻起，一切就不对了。不，比那还要早，从美穗的事件开始，我就能感觉到鬼符三通的存在。
我集中意念，调出了杜心宸的联系方式，拨通全息投影电话，我要和她谈谈。
“心宸，我觉得，我出现了一些奇怪的状况……”我把我的感受对杜心宸和盘托出。
“你觉得你自己就是鬼符三通？”杜心宸此刻正在她的心理诊所，准备开始一天的工作。
“对，好像一些关于武邵游的记忆都逐渐回来了。”
“如果你是一个普通的人类，你有另一个人的记忆和能力，最大的可能性是，你有另一个人格。但你知道，你不是一个普通人，我现在还不能得出这样的结论……”杜心宸也显得有点为难。
“另一个人格……”我念叨着，我在想：难道鬼符三通是我的一个“分身”？
“我需要一点时间，想一想你的情况。”杜心宸也没有定论。
“谢谢你。有时候我觉得，在我发现自己没有那些‘超能力’之前，我们的相处，也许更舒服一些。那时候，我很信任你……”我微笑了一下。
“对不起，是我骗了你……是我们骗了你。你怪我，我可以理解。”杜心宸也微笑了一下。
“bye。”我熄灭了投影电话，内心里一阵怅然。
我仔细回想了每一个“分身”出现在我脑中的情景，他们给我的感觉都和武邵游给我的感觉完全不同。“分身”们都是独立存在的，他们即使与我的意念同在，即使偶尔能代替我做出一些动作，但他们依然还是不能完全“占据”我。但武邵游不同，他在某个时刻里，根本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