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呢?”
“这不跟你唠嗑呢吗?”
“哦,哈哈,不好意思大哥……那啥我从山东来的,路过这里,跑了一天两宿了……这人乏倒是次要的,车要受不了了,这地方忒冷,得保养一下……”
徐地上下打量说话的人,平头,胡子拉渣,人很瘦,裹在军大氅里几乎已看不见双脚。货车司机一直憨憨地笑着,等待徐地的答复。徐地却不言语,绕着货车继续打量着。货车司机见状主动上前撩开苫布:
“钢材,阀门、紧固件啥的。”
徐地佯笑:“哦哈哈,没事儿,我就随便瞅瞅……这一车可不轻,可不得费车吗……那啥,进屋里抽颗烟、喝口水暖和暖和吧!”
赤盗军团其余几人在屋内握紧了刀柄。
“不了,大哥!”货车司机说,“麻烦您帮我加点热水,较较机油,我好抓紧赶路,争取天黑前到省城,到时候我再好好歇着。”
“也行。我跑长途时也喜欢一鼓作气,几天几夜都不歇,等到地方了找个宾馆好好吃一顿、睡一觉,得意的话再找个娘们做个保健啥的……”
司机心照不宣地笑了:“大哥也跑过长途,哪条线啊?”
“全国各地哪儿都跑过。”
“现在这是……自个当老板了?”
“嗨,当啥老板,我就是个看院儿的……”徐地拍了下自己的侧腰,然后挤眉弄眼地说道,“长年在外头浪,腰损伤太大……”
司机也是过来人,一点就透,略带尴尬地回道:“看来干咱这个老坐着是不行啊!”
“对喽,不能老做,老做伤腰!”
二人哈哈大笑起来。
玩笑间,徐地帮货车司机加了热水、较了机油,检查车况还算良好,随后货车司机给徐地点了颗烟,顺道问了下拾掇车的价格。
徐地忙说:“不用,不用,都是小事情!”
司机觉得这样不妥:“那哪行啊,该多少钱多少钱……再说这大过年的,哪能让您白忙活……这样吧,我车上有盒没抽的中华,您要不嫌弃就拿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