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去哪儿?”
“回局里,查周向荣的失踪档案。”
“好。”坐定在陈年的副驾驶位上,方瑾瑜扭头似笑非笑地说,“哎,老陈,我还有个问题……”
陈年问什么问题。方瑾瑜说,你的脸怎么红了?陈年有些不自然地回道“有吗?太阳晒的吧!”说着戴起了蛤蟆镜,发动汽车。方瑾瑜摘下警帽,一头乌黑笔直的长发便如丝般滑落下来,不经意地遮住了她微微上扬的嘴角。
二人沉默了半晌,方瑾瑜又问陈年:“你是怎么认识周向荣的,他又是怎么成了你的线人的?我认识你这几年来,没见过你发展线人啊!我甚至听说,你陈大队长办案从来不用线人,谁跟你提线人你跟谁急。到底怎么回事啊,能给我讲讲吗?”
陈年轻叹了一声:“唉,说来话长,周向荣是我从警以来发展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线人,自从他出事以后,我就再也没碰过线人。”
“出事?出什么事了?”
“事情是这样的……”
1994年春天。
刚刚荣升为副队长的陈年正像春风一样得意。
在一次执行抓赌任务时,陈年抓获了一个的戴眼镜的青年男子。其实那次行动只是小打小闹,更多的是震慑作用。因此,当大多数赌徒抱头鼠窜的时候,警方并没有穷追不舍。但就在陈年他们准备收队时,在桌子底下发现了一个瑟瑟发抖的男人。
这男人乍看上去并不起眼,但眸子里有一股难以形容的韧劲。陈年正是看到了这一点,才不由自主地想要多去了解了解这个人。于是,拘留期过后,陈年主动提出要请这个叫周向荣的人喝酒。
酒桌上,陈年问周向荣:“你为什么会去赌?”
周向荣说:“我为什么不能去赌?”
陈年说:“因为你看上去不像那种人。”
周向荣呵呵一乐:“我像哪种人?”
“你当过兵吧?”
周向荣被陈年突出其来的一问惊住了,他有些呆滞地看着陈年:“你是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