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云沼自然当场拒绝,并同时将收潘的旨意唱出。
若是之前,这旨意一出,自然会让人啼笑异常,但有了火雷车一事,拓拔卿竟然未敢多否言。左右两相很是会审时度势,当即引领群臣附意。
当朝拒婚,并意收对方为潘,如此之事,纵观天启几百年,是从未发生过的。
百姓茶余饭后,这便又有了谈资,茶馆酒楼便将此事编成了段子,无不夸赞我主陛下魄力,敢为天下之先,有真正的王者之风。
那日后,聚京的潘王陆续离开,而那拓拔卿也在昨日傍晚时分,冒雨离开了圣京。
走之前,拓拔卿来了郡主府想要请见,那会儿,我正在睡觉,因是曾吩咐过,任何人都不见,青藤便将他拦住了。
傍晚雨下的很大,他拿着一柄乌骨油纸伞,在郡主府门前门着,靴子衣襟都湿透了,也不以为意。差不多站了一个时辰,天近黑了才是走了。
听青藤说完这些,我没由来的竟是想起了季云常。
我去寻宝藏的头天晚上,他便站在一方枯竹旁,默默的望着我楼阁方向,脸颊冻的通红,也不以为意。
我抖手,又是两道浅音,一曲毕。
抬头望了一眼蔚蓝的天空,我竟是有些思念边疆的一切。
苏霍,荣子扬,齐岚,大胡子朱叔叔……
一转眼,离开边疆也是月余了……
微微勾唇,我这便将手放在琴上,“铮铮铮……”几道琴音起,一曲将军令,便急奏而出。
山河令,浪淘沙,古今英雄战黄沙。
清风夜,潼关雪,壮士它乡埋骨,月如钩……
激昂的曲声荡起,我心中似也跟着澎湃了几分,脑中竟是想起第一次前去边关,引狼军下山后,三击鼓后大捷的场景。
越弹越是激动,越激动,手中拨琴弦的速度便是越快,突然……
我一个错手,那硬弦受不得力,竟是“铮……”的一声断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