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计划,只是说给他听也是无妨,但此告诉他,跟告诉所有人没什么区别,那就无趣了。
我便笑问道,“爷爷戎马半生,可是有过阵前起变的时候?”
苏霍想了想,道,“有过两次,一次想斩副将,阴差阳错斩了敌军首将,另一次只想叫阵先锋,没想到对方出来个副帅,虽是未能将其斩于马下,一番恶斗后,敌军势气大减。”
我点点头,“这就是了。兵之一事,诡法万变。就如兵器中的长棍,急舞洒水成雾,巧舞可敌长剑短刀,一招也有千重破法。
就如倾沐上次起意偷袭,本只想烧了对方粮草,半路遇到狼群,便又起意引狼下山的,这才有了上次的胜仗。
战场之上,千息万变,我昨日既然敢当众说出计划,心中自有万分赢的把握,爷爷但可放心。此番计划成功后,孙儿一保南蛮不敢来犯,二么……”
我故意停顿了一下,“若无意外,我西祁这次,也该扩一下版图了。”
“你……你说什么……”苏霍有点愣。
我笑了一下,行至帐中地图边,漫不经心似的抚着道,“咱们西祁,一向带人厚泽,对方挂了免战牌就不在追攻,但是敌军,却没将我们的免战牌当回事,照样偷袭。
这些年,边疆战事不断,每每都是敌军犯我。
我西祁儿郎苦守严防,却不曾有过侵蚀雷池之意。
就算是前段时间,南蛮侵我城池,咱们翻身过后,也不过是将他们打回老家,不曾在往前半步。
这么多年了,边疆就是一场拉锯,西祁虽是强兵猛将,但多年仁慈,却也让对方误会这是懦弱,所以才会一次次的挑衅来犯。
所以,咱们也是时候,要做到点什么了。”
苏霍眼中精光一闪,随即,竟是现出浓浓的兴味,“倾沐,你是何意。”。
我看了他一眼,将绘图做战的碳笔拿起,又继续说道,“壁虎的尾巴,断一次,还会长出来。
两国的拉锯战,拉来拉去,还在原地不前。若是继续一味的防守,这场拉锯战便会无休无止,所以,咱们这次改一下路数,不在防守了,咱们进攻!”
我将碳笔落下,将南境一块版图,画进了西祁境。
苏霍是聪明人,论时势,他比我清楚,我落笔之后何意,他自然更加清楚。